一口鲜血顿时冲口而出喷在郁致的裙子上,李雍坐在一旁都慌了神,连忙叫“太匡,太医!”郁致吓得赶紧向后倒退几步,身后的庞照容和岑淑媛等反而赶紧一拥而上冲到太后身边。
“太后,太后!”
她刚回过神来向往前走几步看个究竟,韦贤妃转头大喝一声:“你站住!”她愣住了,韦贤妃横眉冷言道:“太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你来了一靠近就吐血了,怕不是你冲撞了罢!”李雍此时看到太后面无血色,根本顾不上外面的情况,拿了皇后递过来的手帕给太后擦拭嘴角。
郁致一咬嘴唇,刚想辩解,可一看韦贤妃咄咄逼人至此,秦昭仪在一旁撇开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只能忍了忍,向后一直退到门边上,巴着门框站着。她远远瞧着李雍眉头紧皱的模样,心里是真的有些担心了。太后可是他的亲娘,若身子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好!
房间里面乱哄哄的,妃嫔们都七手八脚的忙碌着,奔走着,总是要显得很忙就是了。门外面的主子娘娘也一个个头都要从脖子上掉下来一样,抻着头往里面打量。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咬着下唇望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她低下头,裙子上鲜红的血痕犹在,红的她扎眼。
“致姐姐。”一道柔声传来。
她抬头一看,碗贞不知从哪个角落走过来站在她身旁,拿着一块手帕在帮她擦裙摆。那白绢手帕立刻就被染红了,血顺着帕子沾到了碗贞的手指上,她还是浑然不觉地擦着。
郁致一把拉住她的手“别擦了。”
碗贞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对她说道:“致姐姐,没事的。”
碗贞陪着她站在门边等了片刻,一排太医排着队跑步进来,妃嫔们都四下散开,只有李雍、皇后和韦贤妃在一旁侍候着。
太医们查了片刻,眉头都皱了起来,疑惑道:“太后的病情怎么好端端就加重了,没有道理啊?”“是啊,这率白无故怎么会吐血呢?”李雍一急,大怒道:“什么叫平白无故,你们太医都是庸医么!”石太医带头跪下道:“皇上,臣一时实在查不出病因,请再给些时日。”韦贤妃眉头一横,厉声道:“还什么时日!太后都已经咳血了,再等下去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提头来见!怎么就好端端吐了血,你们太医是怎么做事的!”
沈太医跪着开口道:“臣一时查不出什么缘故,不知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冲撞了太后,影响了凤体?”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郁致身上。她心里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韦贤妃给她摆了这么一道!想想看,如果不是英系太后凤体,无论什么是李雍都会为她扛下来的,她这分明是算计好了!
还没等她开口,韦贤妃已经疾言厉色道:“岑尚宫,拿黄历来!”
岑尚宫早就在门口候着侍疾,一听传召拿了本厚厚的书卷进来,翻查两下,朗声道:“宫里属龙的,字里面带“文,的与太后反冲,需禁足一年。眼下,王采女和赵御女都在禁足中,只有只有郁充媛……………”她声音慢慢低下来。
“哼!”韦贤妃冷笑一声,道:“刚才郁充媛来之前还好好的,过来亲近太后两下就咳血了。皇上,太后凤体紧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李雍回头看看郁致苍白的脸,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都要站不稳了,又转头看看面无血色的太后,心里好像被两把钩子分两边撕开,痛的呼吸都困难了。
他一咬牙,高声喝道:“就没什么办法避祸么!尚宫局要是就知道读黄历,不如都拉出去打发了,再换能干的来!”秦昭仪在一旁轻声说道:“皇上莫急,相信贤妃娘娘势必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说罢,她眼角一瞟,有意无意地瞧了眼韦贤妃。
皇后也在一旁劝道:“皇上别气坏了龙体,必定是卒法子的。”屋子里的气氛凝重极了,好像结了冰似的,谁都不敢大声呼气只怕搅乱了这僵局。太后失神地安睡在床,一多不吭。韦贤妃眼神凌厉地盯着郁致半响,然后低头给了岑尚宫一个不经意的眼神。
岑尚宫微微颌首,又开口道:“皇上在,这解决的法子也是有的。
只是需要进行一个隆重的祭祀仪式,让相克之人从重玄门一路叩首诚心为太后祈福一直至宁清宫,这相冲之事也就自然杰出了。”什么!郁致心里一惊,缓缓抬头迎上韦贤妃的目光,这就是你的用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