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醉见到房思瑜对着自己瞪眼,依然站着道:“嘿,你的官才多大,要我跪你?”
“大胆!竟敢亵渎本官,来人呐!带下去了,先责杖三十棍,再来回话。”房思瑜喝道。
西门醉道:“你就是东郡府的县令房思瑜么?好,好的很呐。”
房思瑜见他当众竟敢直呼其名,怒不可遏道:“放肆!——左右,当场杖刑!”
那几个官差提棒暴打,西门醉却也没有闪避,任由他们殴击。可就这么两下子,那些官差的手心给震得发麻剧痛,而木棍竟好似打在了坚固的石头上一般。看看西门醉挨了三十棍全像无事人,倒是那些不敢亵渎官威的官差仿佛生了一场大病,浑身湿透,气喘咻咻。
“罢了。”房思瑜乍见西门醉竟如此能忍,确实在意料之外。见他仍是笔松直挺地站着,便不再理会了;又问道:“何人鸣冤?”
那肃升官叫道:“二舅,是我啊,肃升官。”
房思瑜起初便已见到了外甥,本来是想不认他的,好让别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而这样,案子就可以结得稀里糊涂。先问被告几句,尔后就光明正大地可以走“动用私刑、屈打成招”的路子,而别人也不会认为自己护短。这时见外甥竟然这般不明事理,直接认了自己与他的关系,只气得快要吐血。然而房思瑜也是官场上的一只老狐狸,谁知他面不改色地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念亲故旧!你如实说吧,有何冤情,本官听得明白。是非曲直,还你们一个公道就是。”
在进堂之前,西门醉便已恶狠狠地警告过他们:“这出戏就按照你们先前的打算演下去,不然我就取了你们的小命!”
于是那肃升官不敢伪作,流涕哭诉道:“大人,我一个人今天去万佛寺游山玩水,见到这位……这,……嗯嗯……这个淫贼竟然在……在……嗯,在调戏人家的良家妇女,我、我的几个兄弟正好在那里烧香拜佛,……于是我就……就……就……嗯嗯,就上前跟他理论,他……他不由分说就将我的脑袋打出血来,还扬言道……道……道……”竟然道不下去了,好像家里死了爹娘似的哭个不住。他这一哭倒也是真的,倘若不演得逼真,自己的脑袋立马就得搬家了。
“哦,有这等事?好!——那你、你可有什么证人?”房思瑜摸摸颔下长须问道。
“大人,我……我们这、这些都是证人,我们亲眼看见这、这……这个坏蛋用刀子扎进了升官兄弟的脑门,亏得他练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武功,才……才……才不至于当场被杀。”寒高威一面说着,一面自腰际取出了早先准备好了的一把匕首,“喏,就是这一柄凶器,还请大人过目。”
房思瑜对身旁站着的门子道:“你去取了来。”
寒高威恭恭敬敬地呈上,那门子接过,拿给了房思瑜。那房思瑜接来匕首,左看右瞧,又怕日光不足,斜着脑袋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最后又是拍了一记惊堂木,喝道:“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西门醉奇道:“这么快就有定论了么?嘿嘿嘿,请问在下何罪之有?”实在忍不住想笑,只好暗中掐着大腿肉发疼憋住了笑。
“你还不知罪?人证、物证俱在!”房思瑜怒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