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睁开眼睛,摸了摸胸口。
是肌肉。
果然,还是在北京啊。
有些失落的从东宫走出来,乾清宫现在还躺着皇兄呢,朕只能委屈点暂时住东宫了,所以每天去皇极门开朝会路更近,方便了不少。
大明官场充斥着形式主义,官僚作风,比方说大臣每天要从东华门去皇极殿,东宫则是东华门北边的端敬殿,于是每天朕去上朝和大臣走的是同一条道。
直接在东华门把事儿说完,之后各回各家不好吗?OTg2NTc=
国丧期间,朕还要听阉党和东林党相互口诛笔伐,就算不把朕放在眼里,至少也给先帝个面子。
他们偏不,不仅不给面子接着吵,还要拉着朕一起听。
当然,魏忠贤现在还没倒台,对于阉党的攻击大部分都隐藏在对具体政务的批评之下,或是说某某某残害百姓,或是弹劾某某某奸淫妇女,至于收受贿赂,玩忽职守,更是家常便饭。
尽管朝堂上吵得凶,他们倒还留着最后的底线,弹劾的都是子虚乌有的罪状,上一世番婆子没弄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让东厂查了其中几个,发现罪状都是对方编的,都是完全没有的事。
两边不管怎么弹劾,都只弹劾对方的小卒,魏忠贤、崔呈秀一类的大佬,就没人敢指名道姓的骂了。
皇兄走了,权倾朝野的魏忠贤固然没了靠山,但那么多年把持朝政的积威犹在,东林党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直接对魏忠贤下手。
何止是他们,就连朕也不敢直接和魏忠贤交手。
魏忠贤练的是化骨绵掌,朕练的是天理拳。
而众所周知,掌克拳。
所以在朕练成霹雳雷电金剪刀之前,还不好对他下手,免得鱼死网破。
要是破相了,让世人看到,岂不是有损天威?
届时就算朕用五雷正法将魏忠贤打得灰飞烟灭又有何益?
何况重要的不是朕的脸,而是魏忠贤江浙湖汉北的钱!他一死,底下的徒子徒孙捐钱跑了,再被东林党侵吞去,辛苦弄来的银子都便宜了别人,那朕岂不成丐帮一袋弟子了?
十拿九稳的事儿朕不干,得万无一失,朕才动手。
但一直晾着也不是办法,朕也担心魏忠贤几时跑了,要知道崆峒派是陕甘一带的门派,黄土高原上千沟万壑,赶路极耗脚力,故而这一派的轻功也不差,要是魏忠贤把家产换成银票,捡了细软和干儿子们连夜翻墙跑了,届时朕哭都哭不出来。
两帮人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对骂了一个时辰,朕正准备宣布罢朝时,王祚远终于站了出来,弹劾崔呈秀说事卖官,娶娼宣淫,但知有官,不知有母,三纲废弛,人禽不辨。
于是朕罚了崔呈秀一个月俸禄,又将王祚远夸奖一番,赏了个前年铸的宣德炉。
见五虎之首终于有人下手了,兴许是会错了意,东林党中又有人跳出来,开始跟着弹劾,甚至还有不要命的直接弹劾魏忠贤。
朕把玩着纯金打的金刚杵:“还有这事吗?朕怎么不知道?魏公公不是一直身居宫中,伺候先帝么?怎会出去做这等事?”
崔呈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魏忠贤,九千岁无悲无喜,好似古佛宝相庄严。
尽管他城府极深,但朕从他得意的神情中看出,他是觉得自己八万两黄金花得值。
昨天朕只问他要八万两,没想到他连夜就去宫正司如数上交了,交的还是黄金,装了好几十口箱子,小南城银窖忙活了半夜才清点造册,存入库房。
妈的,八万两就忙活半夜,朕以后捞钱动辄百万,这业务水平怎么应付得过来?
魏会计……不对,魏忠贤送来了这笔钱,那朕自然要给足面子,不仅不能让人斗下去,还要给他加官进爵。
问题是,九千岁现在是九千岁,再加官就要当皇帝了,那朕除了给自己加个官,升成太上皇之外,再无法子制住他。
故而魏公公只能委屈一下,接着当九千九百岁。
朕咳嗽一声,满朝官员都停下叫骂,转头看着朕:“厂臣,皇兄治丧的事儿,劳厂臣多费心。”
接着留下看傻眼的一帮人,拍拍屁股走了。
当天夜里,北京城暗流涌动。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北京城天天暗流涌动,除了闯军在北京城大掠的时候不涌,哪天不是风起云涌,风云际会?
……或许要等到英法联军打进北京?
接收东厂之后,东厂的头头不愧是专业的,再也不和魏忠贤勾勾搭搭,而是天天来给朕请安,顺带把北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一一告知给朕。
厂卫办事果然可靠,谁去了谁家,谁给谁送礼了,都整理得清清楚楚。
阉党眼看魏忠贤要倒,这些天本来已经不和魏忠贤来往了,反而给东林党的大佬们送钱送书画,但今天看到朕力保魏忠贤,场面登时一变,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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