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他们又亲自去拜访魏忠贤。
然后朕重点抽了几个人,让东厂的番子去连夜监视他们的睡眠质量。
番子固然没有睡眠质量可言,但番子回报说,这几个阉党睡得可香了,睡前还喝了酒,吃了下酒菜,显然是九千岁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定心丸怎么可能只值八万两黄金?魏忠贤此举不过是为了稳住自己的派系,免得阵脚一乱,被东林党看出破绽,到时候几百人前赴后继的弹劾,乃至到东华门外跪着,就是朕这万岁爷也扛不住,何况是九千岁?
因此没过几天,魏忠贤又来了。
他拿了不少书画、裘皮过来,都是价格不菲,又不太好变现的东西。
朕对通报的内官道:“不见。”
那内官本想退下,但支吾一阵后,开口道:“皇上,魏公公都跪了半个时辰了。”
嗯?朕一脚踹出,把这内官踢飞三丈远,叮当一声,两个金镯子从他袖口滑出,在地上弹起落下,咕噜噜滚到书橱下
指着他鼻子,朕破口骂道:“你这狗奴才,收了魏忠贤多少好处?来人,把这厮拖出去,发配南海子净军!”
那个小内官吓得魂不附体,被人架出去时,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来。
朕还不解气,把桌上的书都甩地上:“滚!你们这些魏忠贤的党羽!都给朕滚!”
书房里的宫女太监吓得全跑了,各个垂眉顺目,都不敢看朕。
见房中没人了,朕赶紧趴在书橱边,先把脑袋凑进去,看到两个可爱喜人的小宝贝躺在最里面熠熠生辉,正想伸手去掏。
啊,宝贝,朕的宝贝——
“皇上……”
咚。
你大爷,朕的脑袋!
整个书橱齐齐一震,好几本书直接砸在朕身上,险些把朕活埋了。
无妨,镯子,朕拿到镯子了。
这两金镯子分量十足,少说也值四五十两。
还好房门还管着,太监只是在门外叫嚷:“皇上,咱们在那小子身上寻到几张银票,加起来有四五百两之巨,想来是魏忠贤塞给他的。”
你这该千刀万剐的魏忠贤,这钱直接给朕不好吗?
悄悄把两金镯子揣怀里,盘算着过两天融了,给周后和两只猫咪打几个金耳环:“让魏忠贤进来。”
五百两见一面,朕也不算亏,要知道现在朕刚刚清理尚膳监,每天的餐补也就一百两,这可是一周的伙食费啊。
魏忠贤顶着两个大眼袋,他这几天跑了许多勋贵的家,碰了一鼻子灰,只有几家勋贵愿意听他说完话,折腾了一宿没睡。
文官、宦官起起落落,你方唱罢我登场,朝登天子堂,暮喂城郊狼,有几个能一直扎根在朝堂上的?唯独勋贵能几世不易,和皇帝一样是世袭的,表面上只知道捞钱,底下根盘错节,不知水有多深呐。
九千岁得罪了那么多文官,自然不可能有别的文官给他说话,他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去求一求勋贵。
不然去求那些靠吃空饷勉强度日的武将吗?
但魏忠贤只手遮天的时候,勋贵都瞧不上,现在他前途不明,又怎会有人帮他?
所以但凡昨晚开门接见魏忠贤的勋贵,朕都隔墙丢了几把刀剑进去,亲自丢的。
或许丢的时候力气使大了,今早北京城盛传,兴安伯府上突现祥瑞,天降异宝,夜晚流星落到他家院中,化成一把宝剑插在他家客厅的匾额上。
要是勋贵们敢给魏忠贤说好话,朕下次也许会不小心丢偏,是以没有哪个敢给魏忠贤说话的。
悄悄摸着兜里的金手镯,朕强忍住灿烂的笑容:“厂臣,朕听说你这两天夜观星象,好几宿都没睡了?”
魏忠贤张开干裂的嘴:“陛下——”
朕摆了摆手,踱步走到他面前:“莫多说,朕现在还不是皇帝,你喊信王殿下即可。”
“奴婢不敢。”
朕接过内官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你今天来又有何事啊?”
“皇上,您先前说,要让老奴回家养老,我这当奴才的老东西,在皇上面前天天晃,也知道自个儿碍眼,想着求皇上恩准老奴回乡。先帝驭龙宾天,老奴和乳母客氏再呆在宫里也不合礼法,”
“礼法?”朕把茶碗喝了个底朝天,这茶就小小一杯,喝起来真不过瘾:“你和朕讲礼法么?”
从内侍手上一把夺过茶壶,嘬住茶嘴,朕一气把整壶的茶灌进肚里,还毫无顾忌的打了个嗝:“你看朕像是拘泥礼节之人吗?”
魏忠贤脸色黑了,他知道,朕这是打算撕破脸了。
化骨绵掌和五雷正法的气息在御书房里攀升,原先朕还有些顾忌,但现在早就把书房中值钱的家什都清走,再无需投鼠忌器,电弧在指尖噼啪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