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和他们这家人还算熟,那个陆诚霖一见着他,待客的热情明显地多于恭敬和客套。
他看到我,一脸感激之相:“沐莲姑娘,内子之事,陆某真是感激不尽、没齿难忘!”
我低头笑:“你过奖了。那天都是钱吏目的功劳,我只是帮忙察看察看病色而已。”
“不不不!”他赶忙摆摆手,“沐莲姑娘开医馆施药的善举,陆某早就听人说了。内子痊愈,都是你和钱吏目共研处方的辛劳。大恩不言谢,日后你若有用到陆某的地方,我们全家定会以真心回报……”
胤祺看我被他弄的不好意思,赶忙止住他的话笑说:“诚霖啊,你们家阮郁已好多了吧?沐莲她就是因为心里一直挂念着,所以才想着过来瞧瞧。”
陆诚霖欢喜着点头:“多亏那几幅药,内子她现在已经好多了。沐莲姑娘,我这就带你过去。”
我转头向胤祺笑了笑,然后跟着他到了那天所在的内室。
那位阮郁夫人? 此刻正在床上坐卧,一看到我们进来,慌忙着掀开床被就要下地。我看她这样,连忙笑着制止:“夫人现在身子还需慢慢调理,还是静卧的好。”
陆诚霖听了,也忙同我扶着病人继续躺下,随后柔声对她说:“阿阮,沐莲姑娘是大夫,她既然说要静卧,你就不要再动了。”
她嗔笑着看了他一眼:“知道了。听说五爷也来了,这里有我,你这就快出去吧!”
陆诚霖虽然连说了几声“是”,但还是等到丫头们端着新茶进来,又对我寒暄几句后,这才慢慢踱步出屋。
阮郁夫人见陆诚霖出去了,这才笑说:“沐莲姑娘,我家相公平日说话有些啰唆,今儿个真是让你见笑了!”
我笑着摇摇头:“夫人说的是哪里话,你们两位鹣鲽情深,我见了都觉得有些羡慕呢!”
她听过,凄然一笑:“沐莲姑娘,你是大夫,哪能不知是我自己要服毒自尽?鹣鲽情深,那是别人的好话。不好的话,我也不是没听过……”
我赶忙笑着接口:“夫人,那些话我们千万不要在意,不然伤心伤神,更是不利于自己的身子。钱吏目前日为你开的方子,那药材已经用完了吧?”
“今儿中午是刚刚用完。”她点点头,随即又笑着问我:“沐莲姑娘,听说你自己也开了医馆为人治病?”
我点头笑说:“是啊。我是女人,所以我们草堂就只为女人和孩子看病。”
她沉吟片刻,随后又恳切地看着我:“沐莲姑娘,既然你是专为咱们女人看病的,那能不能也帮我把把脉?”
我心里一动,随即笑道:“这有何不可?我今儿个来,本就是想看看夫人是否康健了,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她满脸感激之色:“沐莲姑娘,真是谢谢你了。那天的事,说起来就让人……”
“夫人不要客气。”我语带诚意地安慰她,“只要是女人,这样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说完,我伸手贴上她的手腕。越往下把,我的心里越是迷惑:“夫人,听说你会些功夫,这可是真的?”
她淡然一笑:“那些都是乡下人的把式,当不得真的。”
“那你以前可生过什么厉害的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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