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愣在那儿:“怎么,我的脉象有问题吗?”
我赶忙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觉得夫人你……有些体冷宫寒。”
她这才轻笑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后来学了点儿功夫,才稍微好了些。这体冷宫寒的毛病,一直都是有的。”
看我恍然大悟地点头,她这才语带哀愁地说:“其实我也知道,和相公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大多都与我这体质有关。”
我看她满是忧伤之色,这便缓声安慰道:“夫人前天中过砒霜之毒,现在体质不比平常,所以目前也只好慢慢地调理。体冷宫寒之病,还是要等你身子恢复康健了再说……”
她面带期冀地看着我问:“沐莲姑娘,这么说……改善体质的事,你是有些把握了?”
我笑着答:“夫人不要急。你的身子差不多半月后就会痊愈,到时你若不嫌麻烦,就到我们三悦草堂来一趟,我可以重新帮你仔细诊脉开方,说不定对你的体质改善会有些帮助……”
等出了陆家大门,胤祺笑着问我:“沐莲,你和病人已经结缘了吗?”
我笑着点头:“大夫和患者,本来就算是缘分,我们两个嘛,今儿个也算是结缘了吧。”
他调侃着笑:“这么快啊?”
我吸气后微微叹息:“还不够快。”
他微微怔住:“这怎么说?”
我笑着看他:“天下女人,同病相怜啊。”
他笑:“沐莲,你怎么要和她比呢?”
我还是忍不住叹气:“她婆母想为儿子纳妾以继香火。阮夫人自觉以后夫妻之情会慢慢耗尽,所以才会服毒自尽以守当初誓言,让对方永远记在心里,有生之日不忘其情……”
他听得面色沉郁,我却笑着又说:“以前曾有一位君王,他画了一幅关雎鸟给最为宠爱的嫔妃,意为‘不嫉’。可她的嫔妃却说:‘关雎是一对一的配偶,如何能嫉呢?’他哑然失笑说:‘这是制度,这是规矩。规矩不是从我这里开始的,自然也不能从我这里结束……’胤祺你看,这个故事是不是有些好笑呢?所以,我想帮她,想以同怀视之,虽然有些自作多情。”
他动了动嘴唇,随后才嗫嚅道:“沐莲,这个……我真的无法接口。”
我对着他嫣然一笑:“能这样说,说明你还算是个老实人。”
看他在那里愣,我忙指指马车提醒:“怎么,你不要走吗?”
他轻笑着上车,随即又伸手拉我上去。坐好后,这才低声说话:“刚刚我有些惶恐,沐莲。”
我仰着头笑:“为什么惶恐?”
他开玩笑地说:“我怕你后悔,也怕自己在你心里不够分量。”
我低下头想了想,随后又慢慢抬眼看着他笑说:“相处这么久,我竟还让你觉得不安心,看来我是得好好地反省一下了……”
话音刚落,身子就被听话的人急急地扳了过去。随后我看到对方面上扩散开来的笑容,还有他慢慢贴近的嘴唇。
我急惶惶地闭上眼,可是等了好久好久,预想中的那个什么却没有到来。刚尴尬地慢慢睁眼,某人却又含笑凑到我的唇边,弄得人心乱动直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