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衍中觉得,工部的大人还是算了,倒是御船的船工,都是有资历的老把头,就往那边寻人打听去了。
这会儿功夫,舒舒跟九阿哥已经上了船。
六丈一尺长,一丈一尺宽。
前后加起来,是十一个舱。
中间四个舱是打通的,为主舱。
另外前舱还有三间,后舱有四间。
前舱的三间都是分开的。
后舱的四间,有两间是打通的,另外两间是单独的。
进了主舱,也是分了内外两间。
虽说比太后的舱小了一大圈,可是对比舒舒之前的两间,已经是宽敞太多。
九阿哥进去,直接奔里间去了,看了床的位置,随后敲了敲床后的木板。
舒舒见状,吩咐何玉柱道:“你去后头的舱里,吱一声。”
何玉柱应声去了。
少一时,就听到隔壁有动静。
“爷……”
隔着墙板,何玉柱的声音隐约可闻。
九阿哥放小了音量,道:“现在呢,听见了么?”
隔壁没了动静。
九阿哥嘴角刚要上翘,就听到隔壁何玉柱道:“主子您大点声,奴才就听到说话,听不清字眼。”
九阿哥撇撇嘴,觉得扫兴,望向舒舒。
舒舒还真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不是为了敦伦之事。
就是为了舒适些,这隔音都是大问题。
她想起了后世高层的隔音问题。
各种邻里撕逼的帖子。
说的就是小朋友居家时的文体活动。
练琴、跳绳之类的。
跳绳这个,解决法子就是几层瑜加垫。
练琴那个也是要六面墙都贴隔音海绵。
隔音海绵……
有什么可以取代?
舒舒看着舱门帘子,走了过去。
因为船从北方来,之前天色还冷着,门口都挂了羊毛毡隔风。
这个又沉又密实,也是隔音的好材料。
就是不防水,要是吸水了,隔音效果就没了。
九阿哥跟了过来,道:“这就是羊毛毡啊,你想着羊绒织场了?”
舒舒摇头道:“不是那个,是想着这个可以隔音,估计还要加两层油纸,效果不会差。”
九阿哥脑子转得快,回头打量打量船舱道:“四面墙都贴,还是就贴床后头的?”
舒舒指了指地上地下,道:“六面都贴吧……”
九阿哥点点头,吩咐孙金道:“去寻高衍中来……”
羊毛毡不是稀缺的东西,码头仓库里常备着用来给时鲜货物防寒。
少一时,高衍中被找来了。
等到听了九阿哥的吩咐,他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自己还没打听明白呢,九阿哥这边就有了解决法子,忙不迭的应了。
九阿哥原本还存了小心思,可眼见着这边床上都是光板,幔帐铺盖什么都没有,也就无奈的叹了口气。
舒舒哭笑不得,在他后腰上抓了一把。
九阿哥抓了她的手,小声道:“爷再忍忍,今晚好好的!”
至于怎么个好好的,自然是到时候再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两人来这一遭,见了这空舱,也算提了醒。
等到回到织造府,九阿哥就隔着窗户喊人:“老十,出来一下。”
十阿哥应声而出。
他倒是听到午后兄嫂出去的声音,可是兄嫂没有叫人,他也就没出来。
要不然的话,他们老做小尾巴,也讨人嫌。
不能跟十四阿哥一样,不会看脸色。
九阿哥道:“我去码头了,叫人收拾了两艘船,咱们一人一艘,一会儿你打发人带行李先过去铺陈,省得明早乱糟糟的。”
十阿哥苦笑道:“九哥,我们除了换洗衣裳,行李还在路上呢……”
“嗨,瞧爷这记性!”
九阿哥听了,拍了下脑门,吩咐何玉柱道:“去唤李灿来……”
织造府,下头的织场织工俱全,想要做几幅铺盖还不是小菜一碟。
少一时,李灿来了。
九阿哥就说了十阿哥夫妇的新铺盖之事,又道:“坐卧起居需要的幔帐、垫子什么的也预备一份,还有阿哥跟福晋的换洗衣裳,全都置办一份,账就挂在爷名下……”
十阿哥在旁,忙道:“九哥,不用……”
九阿哥摆摆手道:“我已经借了钱了,就归拢在里头得了。”
倒不是说现下没银子,结算不了。
而是所需所有的原料都是织造府的官物。
织造府是内务府下属,九阿哥自然也晓得他们的大致情形。
每一批物品,都有好几份帐,入账出账是基本的。
三大织造的官员是从内务府选任,可是耗费的银子却是的由户部与工部来掏。
其中户部每年支给二十万零五十五两白银,占总数的四成半;工部每年支给二十四万七千二百四十四两白银,占总数的五成半。
这跟六部相关,核查的就也严密,要不然御史就在后头盯着。
所以即便是皇子挪用织造局的物品,账面上也要清白,不得含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