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讷尔福都没说什么。
要说九阿哥是全然出自公心,才会为贵明说情,那他还真不敢信。
康熙就看着讷尔福道:“年初你献园有功,朕原想要找机会赏你,如此功过相抵;贵明行事不老成,降两级原职听用。”
讷尔福叩首,哽咽道:“奴才谢皇上宽宏!”
康熙摆摆手,道:“行了,跪安吧,查清楚之前是不是还有别的纰漏,不要让江南百姓笑话宗室贪婪粗鄙!”
“嗻!”
讷尔福满脸羞惭,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康熙看向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道:“你们也回吧,朕有公务要问九阿哥!”
几人见他脸色不好,也老实应了,从御前退了下来。
康熙望向九阿哥,双眼灼灼,似乎要看到九阿哥心里去。
九阿哥咽了口吐沫,眼神移开,呼吸都沉了。
“说罢,好好的怎么又改了口?”
康熙冷哼着,问道。
真要是讲道理,也没有必要在讷尔福面前。
他之所以说那么多,目的还是拦着自己先头的旨意。
知子莫若父,康熙晓得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胆大的。
九阿哥也没想要瞒着,实话实说,道:“这些年宗室王公但凡经了宗人府议罪的,多是革爵,儿子想着康亲王刚成丁,顺承郡王更小些,礼王系三王中就讷尔福还能充个数,总不能让宗人府将他革了,让平王府的大阿哥袭爵,又是个娃娃王爷……”
康熙皱眉道:“娃娃王爷怎么了?”
九阿哥讪笑,道:“这不是瓜田李下么?不做贼也心虚啊,就算是讷尔福的错,可是旁人不这么看,说不得还以为汗阿玛您是借题发挥,为的就是革爵,出个娃娃王爷,让平郡王府闲置,给哥哥们腾地方……”
就如同顺承郡王府,之前接连几个娃娃王爷,就是大朝的时候凑个数,能当什么差?
康熙看着九阿哥,喜怒莫测,道:“你是担心旁人这样想,还是你这样想?”
九阿哥忙道:“汗阿玛您怎么这样问?儿子自然是担心旁人这样想,这不是想着您的名声要紧,儿子才多插了一句嘴!要是您嫌弃了,儿子下回老实闭嘴就是。“
康熙瞪了他一眼,道:“想一出是一出,但凡你前头思量的周全些,不这样着急忙慌的告状,还用这样反复?”
九阿哥都囔道:“那不是‘关心则乱’么?跟您相关的,小事也是大事,儿子自然乱了手脚!”
康熙气笑了:“那朕还得谢谢你?”
九阿哥讪笑道:“那到是不用,就是寻思汗阿玛您怎么没罚银,功过相抵实际上会让人不长记性,因为赏还没到手里;可要是将手里的年俸往外掏,那就让人难受了,下回您再罚宗室,就罚年俸,小错半年一年的,大错三、五年的罚!”
康熙没耐心了,道:“下去吧,就说银子的时候清明,其他时候都湖涂,上辈子怕不是个商贾!”
九阿哥不服道:“汗阿玛真龙天子下凡,儿子上辈子怎么就是商贾了,说不得就是财神呢?”
康熙这回真笑了,道:“买个土仪还要跟织造衙门借钱,倒好意思说自己是财神?行,朕等着看你发财!”
九阿哥瞧着他的样子,胸中生出几分激荡。
文治武功,自己不擅长,难道还不能好好做经济?
他郑重道:“那您等着瞧好吧!”
到时候,一定要让汗阿玛好好夸自己一顿,要夸两刻钟不重样的,跟他当年夸太子、夸大阿哥时似的。
带着这一股心气,九阿哥离了御前,往西花园而来。
他不信神佛,可是如今京城还有番教,那个可是有着“转世轮回”之说。
自己上辈子是什么人,他不好奇,他好奇妻子是什么人。
感觉比自己想的还周全,也不像寻常女子那样,眼界就一点点。
好像对于朝政时局,她比自己这个皇子阿哥还了然于胸。
九阿哥莫名的生出几分忐忑。
好像嫁给自己,舒舒真白瞎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皇子,还不到一年功夫,他都可以当场去反驳圣命,实际上也是“恃宠而骄”。
因为他晓得皇父不会恼,恼了也不会太发作他。
父子关系什么时候相近的?
大婚“初见礼”后。
自己被皇父笑话了一回,开始看《大清律》。
九阿哥心中百转千回,走到西花园西小院,还没等进去,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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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章BUG了,郡王府是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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