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府上,谢渊想了很多。
陛下的不争,大臣只知歌功颂德,整个齐国重文轻武,只知纸上谈兵的学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钟爱的国度一步一步走向腐朽。
他不是神,凭着一己之力能改变什么?众人皆醉而我独醒的滋味,让他一阵惨笑。
他很想放弃,尤其是在饱受排挤的环境下。哪怕他有治国之雄才,但全世界都和你作对,又能有什么作为?可是看看院子里的一砖一瓦,看看脚下的土地,他的眼神又重新锐利起来。
他不敢想象,有一天这一切都被外地所侵占,将会是怎样惨绝人寰的画面。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绝对不会!
谢渊捏紧拳头,再度暗暗下了决心。哪怕被陛下削了权柄,他也是一个齐人。既然全天下都不能理解他,那就让他按照自己的方式,替大齐解除隐忧!
他派人去了一趟“鬼脸”,给鬼刺带了一句话。
既然唐安、慕绒和凤之瑶混迹到了一起,那鬼见愁必然已经凶多吉少了。四大鬼脸死了三个,已经不复鼎盛时期的规模。而仅剩的那一个,或许这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鬼刺来的很快。
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见到谢渊时不再像从前那般毕恭毕敬又战战兢兢,而是抬头挺胸,步履从容。虽然戴着面具看不清楚面容,但只看他的身姿步伐,想必面具之后的脸上必定带着解脱的喜悦。
他甚至连跪拜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笑吟吟地对谢渊拱了拱手:“不知道爷找鬼刺前来,有何吩咐啊?”
谢渊的脸色很难看,他还是低估了消息传播的速度。只看鬼刺春风得意的模样,任谁也能猜到他已经得知了鬼脸易主的消息。可哪怕不再主事,谢渊仍旧负手而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两日之后,凤之瑶与柳倾歌会在东阙台比武。到时候,唐安一定会来。你派人守住几条要道,但凡发现唐安,格杀勿论!”
鬼刺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嘴。刘恭为了掌控这股力量,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接收“鬼脸”,还顺道将谢渊说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
这么大的事,鬼刺相信温良侯不会说谎。既是如此,饱受压抑的他再也没了卑躬屈膝的必要。
从前,“四大鬼脸”中他永远屈居末位,谢渊也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而现在呢?
“四大鬼脸”只剩一个“鬼王”,那就是他鬼刺!他是唯一的“鬼脸”,他就是“鬼脸”的头儿!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必看谢渊的脸色做人。为了消化“鬼脸”这股势力,就算是刘恭也要对自己极尽拉拢。
鬼刺很得意,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充满了光明。
至于一个过气的国公爷——自己还有必要把他放在眼里么?
“爷,你好像还没有看清形式啊。鬼脸不再是以前的鬼脸,你……也不再是以前你了。”
鬼刺哈哈大笑道,甚至放肆地在屋里来回溜达,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摆在地上的瓷器古玩,头都不回道:“其实照我说,您的年纪也不小了,好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享享清福不好吗?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呢!至于鬼脸——就不劳您费心了。温良侯抑或是我,都绝不会让爷您失望的,哈哈哈哈哈!”
谢渊脸色铁青。
换做从前,没人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因为那代表这个人就快死了。
当然,现在也是一样!
“咔嚓!”
满心怒意的谢渊手掌下压,那方厚实的桌子瞬间便被雄浑的内劲轰碎!木屑横飞,有的嵌入墙里,有的飞出屋外,带着尖棱的桌腿擦着鬼刺的脸颊,让他得意的笑容僵死在脸上。
鬼刺怔住了。他能清晰感受到方才那一招的可怕,那绝不是自己所能抵挡的力量。如果谢渊起了杀心,自己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一个死人了。
他下杀手,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鬼刺忽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谢渊。共事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谢渊会武功!眼前的男人,隐藏的居然如此之深。
谢渊目光如刀,冷冷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气,为什么鬼见愁能稳坐鬼脸头把交椅?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武功,是我教的!”
鬼刺微微一震,忽然感觉到了满心的恐惧。鬼见愁能霸占“鬼脸”这么久,原来除了武功高强以外,还有这么强大的背.景。
“刘恭说的没错,我已经没了权柄,没了一切。但最起码,我还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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