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都要用小锄头锄一锄。锄着锄着,小眼儿越来越大时,赶紧往眼儿里撒了点盐,不一会儿,蛏子被咸得露出了头,只要趁机抓住了它的头往外一拽就成了。
正玩得高兴,就听庄子里的管事来报:“五小姐一眨眼就不见啦,大家找遍了整个庄子也没瞧见人。”
“真是扫兴,我看她是故意躲起来,不知道在哪搞破坏呢,我就不该带这个麻烦来,真是悔死我了,随她去,就不找她。”钱陈群用力的把小锄头和竹篓子往地上一扔,愤愤道。
“那可不行,多少人看着她上了你的马,跟着咱么一道出来的,不管他府里说得过去说不过去另算,在外面可不一样。天下事真真假假不是你跟我能决定的,一件事你看来是白的,更多人却说是黑的,于是它就只能是黑的。”钱卿瑛凝声道,钱纶光选她还是钱卿瑶,她有自信,舆论的力量却忽视不得。
“尽管在这生气,又有什么用呢,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这天可快黑了,有什么事咱们还真担当不起,你以后做事莫要再这么莽撞了。”钱陈礼也是焦头烂额,寻找的事情没有进展,他决定亲自骑马出门去找,多个人多份希望,“小三上马慢点骑,小九,你到大哥这里来,不能把你一人留在庄子里,谁知道小五要玩什么花样,她向来最是妒忌你的。”
钱卿瑛颠颠的跑了过去,张开双臂扑进钱陈礼怀里,钱陈礼一把将钱卿瑛抱上马去,自己一个纵身就骑了上去,他和钱陈群都是在官学里兼修拳脚的,身手十分利落。
三人带着一行家丁、佃户漫天撒网的搜寻,过了两个时辰,月亮爬上海面依旧是毫无所踪,大家都累的不行,钱卿瑛在钱陈礼怀了恹恹的,建议道:“不如咱们先回吧,让厨房做了饭菜与我们吃了,才有力气继续找。”又转头对钱陈礼和钱陈群说,“现如今看来,府里是瞒不住了,还是打发个人同父亲去说吧。”
“是啊,大哥,我都饿扁了,再也骑不动马了”钱陈群可怜兮兮的望着钱陈礼,好不颓唐。
见两个小的有气无力,随从们人困马乏,钱陈群点点头道:“看此情势也只有如此了。”
厨房准备的是姜汤烧粉干,浇头是白日里兄妹三人抓的蛏子和园子里新拔的青菜,大约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三人吃的极为鲜甜,刚放下面碗,外面就嘈杂起来,庄子的管事匆匆来报:“附近的甬江码头正闹民变哪。抓了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说是官家小姐,听人传说,奴才怕是咱家的五小姐。”
“什么?!她怎么会跑到那边去的,虽是离庄子不远,却有官兵把守,等闲是进不去的!”钱陈礼失声惊叫。
“应该不会吧,她跑去一堆臭脚中间想干什么,难不成要找个如意郎君嫁了?!”钱陈群惴惴不安的调笑道,气氛太紧张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三弟,慎言。小五虽是庶出,终归是钱家的女儿,你莫说这些伤女孩儿名节的话。”钱陈礼忙不迭的喝住钱陈群,所谓祸从口出,在庄子上的下人面前说这个,总是要传出去的。
“不管怎么说,是真是假都要咱们亲自带人去认认才知道,赵管事,你把民变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再派人报于老爷知道甬江码头的事,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漏夜速来。”钱卿瑛想了片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