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贸贸然的过去,无疑是给人送菜,不如等事情平静些,咱们再去,尽到力就好,咱们没必要为小五出生入死的。”钱陈礼想想还是觉得直接杀过去太危险,没得搭上兄妹三人的命去,就让赵管事给他们细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自朝廷下了扩建码头和加造战船的政令,周边大批的劳役被征召并押到此地,说好要计工钱的阿前面几月倒还算数按月结银,自上年九月份开始工头便开始拖欠,显示稀稀拉拉的给,后来干脆就没有了,活要照做,铜板一个子没有,只让人耐心等着。这不,过了年关了都没发粮饷,多少人家里眼巴巴的盼着哪。”
赵管事唏嘘不已,接着又说,“没口粮过年已经够惨的了,大冬天的海面的风格外的冷,多少日夜苦干的劳役落下了病根,还有几个运道差的,大正月里爬高调试桅杆,又冷又饿,一个不小心就从几十尺高的地方摔了下来,两个当场摔死,其余的大多半身不遂,最轻的也跌折了腿。就那样躺在家里,一家人多少张嘴饿的嗷嗷叫啊,饭都吃不上了更别提瞧病。大家伙就去问工头讨个说法,工头只推说上头没拨银子下来,还让恶奴把一干来讲理的领头给打了出来!说句诛心的话,这是官逼民反啊!”
“这事可大了,弄不好捅到上头去,这任的官员衙役都跑不了受株连的。”钱陈礼忧心道,又问赵管事,“派去的人能说清这件事吗?要不你亲自跑一趟,跟父亲说明来龙去脉。”
“不必了,只要传话的人把我的话带到,父亲一定会来的。赵管事,你先下去吧,人来了通知我们一声。”钱卿瑛摇了摇头,很是笃定。
赵管事领命告退。
钱陈礼讶异的望着她,没想到这个妹妹在父亲跟前已经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
钱陈群却奇道:“朝廷不是拨银子下来了吗,银子呢,都跑哪去了。”
钱陈礼叹气:“这朝廷的银子拨下来,经过中书省、各路、地方、州、县这么层层盘剥下来,还能剩几个,可这回也太离谱了,居然一个子儿也不剩,他们怎么就不想想事情闹大了还不是一窝端的事。”
钱卿瑛却摇摇头,冷嘲道:“这回还真不是,朝廷三征噶尔丹,加上之前削三藩,收复台湾,国库早已空虚,哪有银子拨下来,发到各州府的不过是句抚民的空话公文罢了。”
“小九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钱陈群炯炯有神的望着钱卿瑛,一脸的求知欲。
“是进父亲书房看的邸抄吧,她对政事的了解已达到熟惯于心的程度,除了日日淫浸哪能这样。”钱陈礼也若有所思的看向钱卿瑛。
“嘿嘿,过些时日你们要做八股文了,父亲也会让你们看的,现在是怕耽误你们学业。”钱卿瑛不好意思的解释,其实她挺担心两兄弟产生嫉妒之心的,只能这样安慰。
钱陈礼正色道:“你别担心我们会有想法,咱们兄妹同气连枝,又怎会因你受父亲看重而产生嫌隙。”
“对啊,对啊,小九不要...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