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范氏的光景,几日功夫那脸上身上的肉全瘦干了,虽不像添病,却的确是干锅熬肉。看李氏倒是安之若素.,不过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青痕。
“都说姐姐是个雅人,平日里不敢过来叨扰。”范氏面色讪讪,临时抱佛脚的事她还没法子做的和李氏那般娴熟。
陈氏不语,现如今别人连个样子货都懒得维持了,她也不会好心的去给人铺台阶。尴尬开始在三人之间蔓延。
李氏偷偷撇撇嘴,两个傻子连面上和稀泥都不会,活该坐冷板凳,但找陈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须把她拉进来,把话说下去。
于是李氏就紧走了两步,拉住陈氏的手,满面含笑道:"我的奶奶!怎么几日不见,就这般的容光焕发了,可是得了什么好方也同妹妹们说说。!"又将陈氏让与上座,钱卿瑛向二人问了好,便窝在旁边的椅子上做昏昏欲睡状。
“李姨娘可比我大上一岁,这姐姐是当不起的。”陈氏抬了抬眼皮,虽没抽回手来,却也是不咸不淡。
李氏似浑然未觉,漾开了笑,自己坐了左下首,范氏仍坐在李氏对面的椅子上,二人互通了眼色。
范氏起身上前款款下拜,神色哀婉道:“妾身在家中时便听闻姐姐是天仙般的人物,才貌双全不说,最是慈悲心肠,对家中妾室从无刁难。妾身嫁到钱府后,老爷又每每耳提面命,要尊重姐姐。妹妹心下都是记得和感念的,还望姐姐原谅妹妹连日来的惫懒之举。”说完微微抬了眸瞧了一瞧,那般情态不是楚楚动人,她干瘦的身体像被抽光了生命力,煞是可怖。
“啊……”前儿才笑话完别人了,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陈氏心想,只懒懒的应了一声,两人心中微动,没成想下面还有一句,“没看出来。”
这样的大喘气,直让人噎死,陈氏居然破罐子破摔都不顾体面了,可事还得办,二人咬牙
齐齐蹲身告罪:“妾身不敢。”
“难得你们有回把我当个人,什么事说吧。”陈氏轻嘲,漫不经心的摇着湘妃竹扇。
范氏也不管她口中的讥讽,只觉得满腹的委屈找到了宣泄口,虽控制着情绪,可是声音听起来还是带了些许哭音:“数日前,老爷怒气冲冲的闯进妾身的院里,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就拂袖而去,连日来一直不曾回府,妾身和李姐姐担心,便让人打听,原来白天在衙门办完公,抬脚就去了芳菲阁,竟是专捧一个叫袅袅的花魁,银子花的如流水,中午还有小厮传说,不日便要将那袅袅接进府里来,妾身嫁进来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呢。太太,您是当家太太,要劝劝爷啊,不然咱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都说“花无百日红”,这还没百日呢,范氏新进门,身上的锐气还没经过打磨,因为没来得及生下子嗣,最没底气也最急,如果从此失了宠,下半辈子就是青灯古佛般的生活了。
轻轻的走到里间房门口,李氏和范氏见了,忙站起来行礼。陈氏略作虚扶,虽带着笑意却无丝毫的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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