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湘霖被杖毙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大明宫的各个角落。太后下了懿旨,宫中任何人都不准谈论此人此事,如果发现了,严惩不贷。一时间,宫中上下的气氛实在紧张,加上快到除夕要准备的事情也是繁琐,免不得有时就会出些纰漏。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太后很是不满韦贤妃的处事,吩咐今年的除夕大宴交由皇后负责。
另一方面,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宠幸着郁美人,除了郁美人外,也只有嫔位的几位主子娘娘和童才人能分到些雨露。六宫众人对郁美人积怨也原来越深,但鉴于祁湘霖的前车之鉴,一时间也无人再敢造次。
快过年了,大明宫从先祖皇帝起就时兴每间大殿门前都贴钟馗图,用来镇宅驱邪,今日正到了要帖钟馗图的日子。一大早,奚充仪就遣人送了自画的钟馗图,说是礼物。郁致一瞧,这钟馗的神情勾勒的活灵活现,倒八双眉,牛大眼睛一瞪,那威严狰狞的气势栩栩如生。早就听银瓶说奚充仪的画在宫里是出了名的,这次一瞧,画艺果然超凡不俗。又一想,送那些金银珠宝做回礼倒显得俗气了,自己的字也并不怎么出彩,就让银瓶拿了些上好的茶叶做了回礼,也沾染一下茶的雅气。
如今,她郁美人的名头在宫里已经是响当当,任何关于宁泊殿的事已经成了各宫的大事,每日请安来的娘娘也不在少数。只是郁致心里厌烦,总是面上敷衍着,文睿和如熙也找了各种理由打发一些无谓的人,来的人渐渐也就少了。
这天,刑五福刚把那钟馗图贴好,门口就迎来了问好的。刑五福一开门,见到是杜司记,忙笑脸迎进来。
郁致和杜司记两人相互问候了,坐下说了些闲话后,郁致将房里人都打发了出去,想和姨娘说说贴心话。
杜司记瞧着没外人了,关切地说道:“致儿,我不来你宫里就是不想两人太过亲密,这样日后也不好帮你。你近日里受的苦我都看在眼里,致儿不怪姨娘吧!”
郁致心里一直记挂着,自己一直没有机会多谢姨娘上次“禁书风波”的救命之恩,她一听这话,也不顾姨娘的拉扯,直直跪下道:“姨娘说些话,就是折杀致儿了。我还没多谢姨娘上次的救命之恩,我在这给您磕头了。”说完,她不顾杜司记的反对,执意磕了个响头。
杜司记赶紧扶她起来,欣慰地说:“好,好,不愧是姐姐和郁太医的女儿,你如此不忘本,不势力,活脱脱就是你娘的模子。”提到郁致的娘亲,杜司记不免伤感起来。
其实,郁致从小也没有见过她的娘亲,便好奇的问道:“我娘生下我不久就过世了,姨娘能说说我娘的故事吗?”
“怎么,你爹不讲?”
“爹爹因为娘的死极其难过,不愿回首不堪往事,我也不敢再提了。”
杜司记也为她娘的早逝唏嘘了一阵子,然后才慢慢打开话匣子,和郁致聊起她娘生前的事。
想当年,大明宫内谁不知道年仅二十七就当上司记司主事的孙司记,而那个时候现在的岑尚宫也还是只是个司记司的典记。当时,郁致的爹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年纪轻轻就得到德妃娘娘的赏识。郁致的娘钟情于郁太医已久,两人因为身在宫墙内,始终无法把感情言明。终于,在德妃娘娘诞下皇儿,也就是当今圣上后,郁太医开口向太后讨了准予,带着郁致的娘走了。当年不知为什么,他们走的很匆忙,杜司言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就再没见过了二人了。
郁致想不通,如果太后如此赏识爹爹,那他为什么不让旁人知道这层关系呢?杜姨娘也百思不得其解,猜测道,估计当年郁致的双亲私下定情远走他乡,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论如何,郁大夫做事一向谨慎,自有他的道理。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梯己话后,杜司记又嘱咐了她半天要她改改这个直率莽撞的性子,这才不得不赶紧赶回尚宫局,去打理除夕大宴的事宜了。
刚送她到门口,郁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姨娘,这尚宫局一向听命于韦贤妃,你在其中帮我,会不会连累你?”
杜司记微微一笑:“尚宫局岑尚宫和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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