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活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上。你不是那么天真的人,我也不再是……”
李鱼无言,满腔的欢喜,忽然变成了淡淡的愁绪。
十年岁月,无踪无痕,但有些东西经过了岁月的打磨,它的烙印,还是留下了。
第五凌若捧起李鱼的脸儿,在他唇上柔柔地一吻。
吻柔美而妩媚,轻柔而动人,但那滋味,与她当年的青涩紧张却已全然不一样,这就是岁月对她的感觉。
“况且,我现在有我的事业,如果骤然放下这一切,回到大宅门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公婆、丈夫和子女,一切的重心,都只在那方寸之间,我也会很不习惯。”
“所以?”
“所以……”
第五凌若眉眼盈盈,有种美丽的娇羞和独立的妩媚。
“让我们做情人吧,除了那一个与我而言,从此只是负担并无什么意义的名份,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与夫妻无异,这有什么不好?”
李鱼呆住,看着眼前的第五凌若,忽然生起一种诡异的念头,仿佛那个穿越者不是他,而是第五凌若。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的国际大都市穿越而来的新潮都市女性。
第五凌若向他嫣然一笑,凑到他耳边,身子软软的,香香的:“今天九月九,九月十三,我洗的白白净净的等你。十年前,就该给你的,别叫我失望喔。”
李鱼呆呆地问:“为什么是九月十三?”
第五凌若白了他一眼:“呆子!因为按日子,到那天,我才’干净!’”
“咕咚!”
李鱼变成了口水鱼。
第五凌若娉娉婷婷地站了起来:“我先走了,帮我和大娘想个托辞。我留下晚餐,她们又该不自在了。”
祸水摇曳生姿地走了,挥一挥衣袖,潇潇洒洒。
李鱼呆了半晌,才收拾了心情,又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房子问题。
第五凌若回了自已住处,八大女金刚听她说起拒绝了李鱼的求婚,惊诧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就像八只正打哈欠的河马。
再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第五凌若的爱是多么深,可是,当她终于重拾旧爱,她居然放弃了想了十年的追求。
“现在的我,不再是十年前的我。现在的他,也不是十年前的他了。”
第五凌若叹息:“所以,有些事情,只能变一变,变了,我们在一起,才能甜甜蜜蜜的。如果一切执着于十年前所想要的,最后大家都会觉得无聊。”面对八只河马依旧不解的眼神儿,第五凌若解释道:“你们觉得,我能接受与几个女人争宠吗?我又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去与她们争宠?还是这样轻松的关系,让彼此都更舒服。若他对我好,还是对我好。
而且他永远不会对我表现的不耐烦……”
“可是,小姐有想过……你老了以后怎么办吗?”
“怎么办?一样啊。如果和他有了儿女,我可以把他们安排的很好。如果他依旧对我好,一样会长伴我左右,如果他对我不好,就算守着个名份,还不一样是守空房?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八只河马想了想,这对她们,对大多数女人来说,都是问题的问题,对第五凌若来说,的确不是问题。丈夫应该承担的一切家庭责任,她都可以解决的很好,甚至比男人解决的更好。可是,这世上有几个第五凌若,有几个女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和财力、势力?所以对别人来说,很成问题的问题,对她而言,实在不是问题。与其俯首贴眉事姑婆,还要与一群莺莺燕燕争宠,还真莫如此时
的她,活得潇洒。
对第五凌若,李鱼此时真是充满了愧疚,而这势必要化作柔情呵护,用一生一世利滚利的方式来“还债”。活该,谁叫他招惹了这样一个心智若狐的女子呢。
可李鱼对此还茫然不知,晚膳的时候,他特意留住了杨思齐,提到了要买房、要搬走的计划,于是,又有了一个欠债对象。
“杨叔,皇上赦免了我的罪过,以后可以在长安长居了。这段时日,多谢你的关照庇护,我打算择选一处宅子,置办一个住处……”
“置办住处?在这儿住的不是挺好吗,何必再搬,折腾来折腾去的。”
“话不是这么说,我觉得……”
“不要搬了,你们就住这里吧。”
“可是,总要有个自已的宅子啊,也算一份产业。将来……”
“那行,我把我的宅子卖给你了。我便宜些,你意思意思付点钱就行了,我明天就过户,怎么样?”
“啊?”
“然后,我租间房,可以吧?我在后院儿租间住处就行了。要不,我把左右买下来,稍做改造,把宅子再扩大一倍,我搬到院角小院儿里去,不会影响你什么。”
“不是,杨叔,你这样,你让我……”
“就这么定了,一言为定了啊,不许反悔!”
眼看着杨思齐真情流露,为了留住他们,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李鱼感动了,这是多……老实的人呐!
第五凌若也是这般的老实,苦候他十年,为了不影响他家庭的和谐,又宁愿放弃了她十年的梦想。对此,他只能用一生的爱来回报。
可杨叔这般付出,他能如何还报?李鱼看看杨思齐,又看看欲言又止的老娘,心想:“该给老实的杨叔找个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