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人违反军令,是否处理?”
“违反军令?也算也不算,呵呵,这个擦边球打得好。暂时观察人有如此胆色,更难得的是因公忘私可敬!派十个人暗中保护,既然他要留下,就随意吧。”
“遵令!”
漆黑的夜来临,只有篝火附近光亮如昼。经过一个时辰激战,匈奴、鲜卑联军再次败退回去。
“伤亡情况如何?”高顺淡淡道。
“与上次相差几,又有几百人伤亡。不过日午后至今,敌军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
“敌人到达极限了再这撑下去,他们自己就会垮掉!可惜了能够取得最大战果,只能放弃一些有利时机。传令吧非战斗人员开始撤退。下一战,咱们就要上演失败大逃亡,虽说心有不甘,只当是积累诱敌经验罢了!”高顺突然露出无奈的苦笑,毕竟没有人喜欢失败,无论是真还是假。
气温:来越低,连穿带着防寒衣物的高勇军也聚拢到篝火周围。此时,曾经参加过青州鏖战的老兵才真切体会到当初青州黄巾贼的感受。
“呜——”号声在风中传来,像极了鬼哭狼嚎。
张飞起嘴,抹了一把油渍,拍拍肚皮道:“王八羔子还真懂老子的心,刚吃饱饭就赶着来帮咱们消化食,好,真好!可惜,这次不能陪你们玩了。不过,嘿嘿……”
准备就绪的守军顿时“慌乱”起来,仿佛在匈奴、鲜卑不停歇的进攻下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奇怪啊?”比谁都紧张的虚连发现汉军异常后狐道。
“大王不可被表象迷惑,汉人善使诈,小心为上。”潘六奚给出了自己的解答。果然,交战伊始,汉军的慌乱恢复过来,一如既往地与匈奴、鲜卑联军绞杀在一处。
“唉!”置落罗叹息一声,“今夜难道还要露宿野外?左贤王,倘若一直拿不下沮阳,我们鲜卑可就要……咦?”
与之一样,但凡关注战况的人无不发出惊!只因沮阳城内突然响起嘈杂之声,高勇军的守势随之一滞,紧接着联军便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了沮阳城墙……
“怎么回事?”置落罗的问话顿时遭来一阵鄙夷。
“汉军溃了?”虚连难以置信的望向前方,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十数年前那场大胜……
“大王,汉军的确溃败了!”潘六奚惊醒过来,“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这种溃败一定是其后方出了问题。或许……高勇中原战败的消息是真的!”
“哈哈,苍天不负本王!传令,全军压上,夺取沮阳!”火光映照下的虚连意气风发,“二位大帅,幽州的大门已被我等联手打开,剩下的就是烧杀掳掠,将此战损失悉数弥补回来!”
“同喜同贺,左贤王不会忘记前两日的诺言吧!”日律推演提醒道。
“当然!”虚连大大方方的挥挥手,“攻下沮阳后,由你们鲜卑打头阵,如何?”
“好!”
鲜卑大营内顿时忙乱起来,一支支千人队出营,稍作休整便杀奔沮阳而去……匈奴兵亦不甘示弱,咬着鲜卑队尾追了过去。
刚刚躺下的昆狼闻讯急忙赶来,身旁还跟着乌洛兰。“大王,汉军溃了?”昆狼急不可耐的问道。
“嗯!”虚连兴奋得搓着手,“怎么?你也想抓几个奴隶?”
“奴隶?那也抵不上汉军的甲冑!”
一句话提醒了虚连,小眼睛立时眯了起来,“昆狼,立即带人追上去,不抢财货,专抢甲冑、兵器!”
草原什么最重要?除了人力之外,就是盐铁了!有了汉军的甲冑军械,虚连自信可以横扫大漠,重立王廷!
乌洛兰刚要出言劝阻,便被虚连眼中的野心吓住,到了喉咙的话立即变了味道:“大王,攻克沮阳后,必将从下洛、广宁抽调族兵。为防万一,请大王准许乌洛兰率本部族兵前去守城!”
“哦?你要放弃掳掠的机会?”虚连诧异道。
“乌洛兰只想如何将功补过!”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旁观的潘六奚觉察到一丝反常,可又想不通其中奥妙。
“难得你有心,去吧!”虚连爽快的答应了,随后对潘六奚道,“立即向下洛、广宁派人,要其带兵来此。关外留四万,广宁留一万族兵,下洛留三万,剩下的……嘿嘿!”
听着虚连的调配,乌洛兰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很快,前方送回了确切消息,汉军的确溃败了,原因是后方出了乱子。当战斗进行到关键时刻,沮阳城南的汉军不知怎么的突然混乱起来,一个个大呼小叫,好像在说冀州败了,中原各路诸侯联军正在向幽州杀来。
“哦?窝里斗?哼,汉人别的本事没有,就这一点令人佩服!小潘子,你猜得没错,高勇这次算是完了。
”
“大王,是不是想办法派人联络中原汉人,来个两面夹击,彻底解决掉高勇这个心头大患!”潘六奚阴狠道。
“去办吧,什么诺言都可以许。只要汉人帮助咱们灭了高勇,剩下的就由不得他们了!”阴毒的眼神将贪婪与无耻彻底暴露。
而此时,张飞、高顺则率领陷阵营和第一龙骑师且战且走,一边迷惑敌人,一边为步卒争取时间。沮阳城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匈奴、鲜卑联军只能通过几条有限的道路追击,结果许多族兵惨死在弓弩之下,继续为贪婪付出代价。
回望冲天大火,林广第一次感觉到战争的可怕,为了胜利,连自己的家园都必须烧毁。然而,若没有战争,没有数万将士的牺牲,又怎么能有安全的环境、幸福的生活,又怎么会有上学读书、追逐理想的机会,一时间,林广陷入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