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日傍晚,浓墨一般的夜幕迅速侵占着渐渐失去,月亮低垂在角落,孤单的凝视大地。北风萧瑟,带着冬日的寒冷攻城略地,将柔弱的暖空气强行推往南方。
“呼——”张飞长出口气,擦了擦脸上迸溅的血液,舔舐嘴唇道:“想不到匈奴人也有几份血性,居然能连续进攻三十六个时辰!娘的,还好俺老张平日里身体保养的好,否则还真就坚持不下来了!小崽子们,赶紧喘口气,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看样子匈奴、鲜卑天黑后还得杀过来,咱们得扛住陷阵营的大旗!”
望着城墙上屹立不倒的黑鹰军旗和陷阵营的血红色营旗,只顾着吃喝的陷阵营汉子纷纷停下动作,“张将军,咱们陷阵营何时熊过?只有咱们欺负别人的份,还从没被人欺负过呢!”“是啊,虽说走了不少兄弟,可只要还有人在,陷阵营的大旗就不会倒!”“对!咱还有六百多兄弟,怎么着也得再杀个四五千匈奴人吧!不然都对不起先走了的兄弟,即便活着回到家里,也抬不起头重新做人啊!”“对,再杀六千,每人十个,伤者不算!”“七千!”“八千!”
张飞伸出大拇指,咧开嘴哈哈大笑:“好样的,都是爷们!等打败了匈奴,老张带你们去草原打秋风,吃喝、玩乐、女人应有尽有!”
“张将军可不能食言啊!听到没有兄弟们,咱们得活下去,将来到草原上烧杀抢掠、玩匈奴、鲜卑的娘们,这才叫真汉子、纯爷们呢!”
粗鄙不堪的话一浪高过一浪,然而奇怪的是,即便是军校毕业的军官也觉有异,反而羡慕起能够跟随张飞的陷阵营。
不少兵士干脆跟着起哄,求着张飞能够带他们一起去打秋风……
吵闹起来的阳城一扫连日作战的疲惫,伙夫趁机抬着箩筐、挑着扁担将烙饼、馒头、烤肉、烈酒、蔬菜、瓜果等食物一股脑的搬运上来,让这些坚守阵地的勇士快速恢复体力。毕竟,由于匈奴、鲜卑的轮番进攻,高顺不得不暂停轮休替换制度,直接下令第十一师就地休整。甚至第一龙骑师也抽调部分兵力补充上来,才顶住下午敌人的猛攻。
虽然天黑后匈奴一定会继续进攻,可战场的主动权已经完全落入高勇军手中!
高顺身返回城内,督促伤员尽速撤离察城内布置情况。虽然计划今夜“战败撤退”,可为了让匈奴、鲜卑上当细节决不能马虎,甚至要做到以假乱真。陷阱只布置了少许,倒是绝大部分房屋外都摆好了干柴,只等撤退时引燃。满城大火,既能延缓追兵脚步能让匈奴坚定高勇军战败的事实。
“将军。医护护着伤员已经撤离了。”亲兵禀报道“城内已经过三次排查。已作好撤退地准备。”
“嗯。很。接下来还有一场恶战。命令最后一个医护营严阵以待。救治伤员后立即向后方转移。告诉那些满脑子救死扶伤地军医官。今夜他们地任务只是简单处理伤口伤员平安返回昌平!所有非战斗人员必须保证可以随时撤离。做不到地军法从事!”
这时外那匈奴人独有地沉闷号角声再度传来。高顺微微抬头看了看朦胧地月色。“今夜不知多少人要失眠啊!”
张飞一只脚踩在朵墙上上扛着一架狙击弩。一边瞄准。一边嘴里骂骂咧咧道:“王八羔子。居然敢打扰你家张大爷吃饭……哼。老子今天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先走一个!”弩箭离弦。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黑色残影。并最终贯穿一名千夫长地胸口……
“抄家伙。砍丫地!”陷阵营齐声大吼。掀起厮杀地**。
当激战成为常态之后。人们地感官会发生巨大转变。高顺提着单刀砍翻一名百夫长后。轻松惬意地擦去血渍。踱步来到另一名拼命抵抗地百夫长背后。手起刀落将之解决。高顺带兵打仗与高勇风格极为接近。或许是受到高勇地影响。反正抱定一点:只要能够取胜。则在不违反大原则地前提下。充分发挥灵活性。围攻如何?偷袭如何?只要能够更多、更快地斩杀敌人。就要毫不犹豫地采纳!
“医护兵!这里有个重伤员!”
“医护兵……”
一声声焦急的呐喊,让专心缝合伤口的林广很是头疼,作为首批取得资格的军医官,因为经验稀少,最受不得打扰。为此已经让三名伤员伤上加伤了。“让外面安静点,是不是重伤员由医护兵判断,如此吵嚷,只会减慢救治速度!”
林广颤抖的手让正在接受治疗的士兵感觉到一阵阵刺痛涌上大脑,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受伤时只是一下子,根本来不及感觉到疼,可现在眼睁睁看着一根弯曲的钢针在自己腿上缝来缝去,立刻将疼痛方大数倍!“军医官,有没有不疼得药?啊…啊…要么烦您给我一下,晕过去就没事了!”
林广闻言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先忍忍,目前这样的药还没有,不过听说督军府正在想办法研究药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了。至于你的疼痛……打晕你是不允许的,你看这样如何?允许你喝酒解痛!”
“好!”士兵憨厚的笑了起来。
林广心里叹息,事实上止痛药已经立项近四年了,却进展缓慢,不是药品不齐,而是实在没有一份完善的药物资料,这对于搭配草药、提炼混合限制非常之大。幸好高将军在掌政之初便着手收集草药、药方等古籍,更资助不少名医开展相关研究,新的医典、药典编著已接近尾声……“也许明年就会有了吧!”
“医官,这次送来的伤员共有二百三十九人,重伤三十八人,正在作紧急处理。”
林广点头道:“很好,让大家坚持住。”
“林营校,将军急令:全员准备,半个时辰内撤离!”
“什么?这么急?”林广怔了一下,却迅速恢复过来续一丝不芶的将伤口缝合包扎后,才转身道:“按照将军命令行事,全营准备撤离。不过,不能一块走,一会肯定还会有伤员,必须留下应急人员。”为能更多挽救战士生
广只好出此对策,打一次擦边球了。
“嗯?”听到回禀高顺双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医护营校叫林广?帮我好好留意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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