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匈奴、鲜卑联军攻城失利,让这些草原人憋了一~处发泄,为了不影响士气,三大首领不得不在四个时辰后的黄昏时分再度投入三万人进攻。是役,鲜卑族兵举起了匆忙打造的木盾,骑兵亦化整为零,采取游击战术避免被炮弩、弩箭集中打击。可如此一来,伤亡率降低的同时给予守军的压力亦大为减少。一个时辰的激战中,鲜卑族兵仅仅才摸到城墙边!
相比于进攻乏力,防守一方倒是轻松惬意,至少在怒火连珠炮没有启用前,高勇军仍有余力。
入夜之后,匈奴营垒一片惨淡,伤兵的哀嚎、战马的悲鸣,还有千夫长、万夫长紧皱的眉头,无不说明形势的严峻。
置落罗神色阴郁,死死盯着羊皮地图上毫不起眼的“沮阳”二字。日律推演亦不见笑容,端起辽东出产的瓷杯不断往肚子里灌水。虚连干脆闭目养神,只有潘六奚翻阅各部落送来的战报,时而双眉紧拧,时而惑不解。于是,堂堂联军帅帐之内居然寂静无声。
帐外狂风越刮越猛,吹得门帘不断抖动,高大的毡帐似乎也略显不稳。恰于此时,门帘突然掀开,一名直属左贤王的匈奴千夫长风尘仆仆的钻了进来。“大王,大且渠出事了!”
虚连猛然睁开双眼直视跪地之人,“讲!”
“刚刚收到密报,大且渠于两日前已杀至代县城下,却在猛攻代县之时遭到汉军骑兵偷袭,六万兵马折损过半,直至昨日方才狼狈逃回草原。同时,驻守乌坡、弹汗山地汉军四面出击,与事前埋伏于城外的汉军里应外合,一举破掉包围。经此两败,大且渠可用族兵已不足三万!”
虚连大吃一惊,扶着椅子的手骤然用力,发出嘎嘎声响,“大且渠完了!弹汗山、乌坡的汉军情况如何?击溃大且渠的汉骑如今又在哪里?”
千夫长微微摇头:“大且渠败的太快,根本没能派人盯住这支汉军骑兵。至于弹汗山、乌坡的守军,据查也伤亡不轻,短期内恐怕无力出征。”
点点头,虚连挥手示意千夫长退下去,旋即对旁边的两人笑道:“让二位大帅见笑了,大且渠素来不听号令,且一意孤行刚自用,方才有此劫难。唉,早告诫他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轻敌。没想到……!”
置落罗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指桑骂槐。“轻敌冒进?依本帅看。真正危险地不是大且渠地失利。而是那支行踪不定地汉骑!代县正处于大王和左大将中间。支援任何一方都将成为令人恐惧地伏兵!必须立即查清其去向。否则攻打沮阳就要难上加难了!”
“大帅所言甚是。潘六奚保证明日攻城前找到这支汉军!”潘六奚郑重承诺。随即得到虚连首肯。离帐准备去了。
虚连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早些睡吧。明日开始就要全力攻城。绝不能让汉军地气势起来!”
“一定!”二人互视一眼。起身告退。
不久。二人返回鲜卑营垒后并未入帐。而是并肩走在部落内。
日律推演仰头看了看漆黑地夜色。略显忧郁道:“形势不妙啊。似乎匈奴人正在按照汉人地安排一步步走。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置落罗点点头,“自从素利偷袭轲最部落失败反被夹击,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只不过当着匈奴人的面不好讲,毕竟答应下来地事轻易反悔,将给鲜卑名誉带来巨大影响。而且,此前尚看不出匈奴落败的迹象,直到刚才!”
“是啊,大且渠败得如此干脆利落,说明汉军、高勇实力仍在。虽说到处都在谣传其在汉朝内部的争权夺利中战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万一他不顾一切的反击……要知道,高勇手下的征北军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拥兵四五十万了!”日律推演担忧道。“如今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一旦发现苗头不对,要立即撤回草原。我总觉得与汉人在山区里纠缠实在是不明智!”
置落罗苦笑,看了看四周连绵起伏的黑影,虽然脚下是方圆数十里的平坦地带,可大山依旧是大山,只要适当封堵山口……“撤退的必经之路要有我们鲜卑族兵驻扎,特别是下洛城,我总觉得这座城匈奴人打得太容易了。还记得当初三方会盟时莫护安说的话吗?”
“他向来说地多做得少,眼下仍在观望,不知……唉!”
“哼,他就是太谨慎了。不过,有些话还是很正确的。比如说:高勇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日律推演一脸诧异,“何时说的?”
“高勇手下第一猛将张飞拜访慕容部落之后!”
二十七日,天空依旧万里无云,只有呼啸的北风在告诫人们冬天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忙碌,或许是无暇顾及,总之,作战部的大院内依旧白雪皑皑。无论各级军师还是传令兵、巡逻的近卫军,都严格行走在道路上。
沙盘室成了人最多的地方,一条条信息从斥候手中传递过来,并最终体现在巨大地幽州沙盘之上。
看着敌我兵力分布态势,贾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厚,“主公,想不到大且渠彻底没了胆子,不但放弃了弹汗山,还连夜撤退了三十余里扎营。让弹汗山、乌坡城内的伤兵及时运了回来。”
“换了谁伤亡大半也得退避三舍。除非是素利那种被贪婪、仇恨蒙蔽了眼睛的傻子。”高勇扫了眼死钉在轲最都城外的东部鲜卑小旗,“也不知道李政那边战果如何?”
“根据昨日收到地传信推断,此刻应该已经进入东部鲜卑的腹地。三万余骑兵,足够素利老儿喝一壶地。而且,此战至少可以将边界向西推进三百里!现在沮公已经联系政务院规划城池设置了。听说名字都已经想出了好几个:通辽、赤阳、赤峰,还有一个从鲜卑那边演化过来的地名,叫什么‘呼伦贝尔’!读起来挺拗口地。”
“呼伦……贝尔?”高勇嘴巴大张,这个地名实在是太熟悉了。
贾诩没有注意到高勇的反常,仍旧兴趣浓浓道:“四县由南向北依次排开,再修筑一条道路连接。到那时,幽州又将增加一个大牧场了!”
高勇笑着赞许道:“不错,就这几个名字了。新设四个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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