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这样一个对手作战,一向强调军队作战要快、猛、硬、狠的共和国显然要做好“烧钱”的准备,这也就需要共和国细化的各方面的动员法律法规,加强国防经济体系建设,提升国防军工生产应急反应能力,力争仅仅依靠现有的国防军工生产体系就打赢世界大战。
会议结束后不久,国务院总理张雨生便匆匆赶往了元首府,由于会议休会时间较晚,所以来不及吃晚饭的他只好和张宇共进晚餐,知道有事儿的张宇也不像往常那样吃晚饭还帮忙收拾,尽丈夫的一份力,而是吃饱擦嘴后便直奔书房而去,连茶水也不让夫人送了。
“怎么样,会议有什么结果?”张雨生刚顺手关上书房门,张宇就问道。
张雨生愣了一下,浮上一丝笑容,落座后道:“也没什么,就是几十上百个能说会道的专家吵架而已,不过不是泼妇骂街那般比拼谁的嗓门大,也不是老学究那般引经据典,吵得还算是有滋有味!”
“那我看你哭丧着脸,好像谁欠你几百亿似的!”张宇笑了笑,走回自己的书桌,拿出了抽屉里放好的一个文件袋,走回沙发前,扔给了张雨生。“这是庄佳明昨晚拿来的总体计划,这厮胃口倒是不小,三个月就想干掉纳粹!”
“三个月?”张雨生又是一愣,仿佛想起了什么,淡然一笑:“三个月也不算快啊!”
“快有什么用,真要是快,让第二炮兵部队发射几枚氢弹头过去,整个欧洲都清净了,保证耗时两个小时都不到,可又有什么意思?”张宇坐回了单座沙发,默不吭声的看着快速浏览报告的张雨生。
开战的声音,其实军队里比社会上的还要大、还要响亮,共和国普通民众顶多因教训轴心国后恢复世界和平,以便于共和国经济称霸全球谋得足够经济利益而认为可以参战,事实上现如今的确是共和国参战的最佳时机,同盟国和轴心国都已经到了临近崩溃的边沿,双方都在咬牙死撑,德国如此、美国也是如此,以逸待劳的共和国也是时候坐收渔翁之利了。
当然,军队里的呼声之所以大,那是因为只有战争才是军人最好的归宿,职业军人本身就是为战争而生,和平安逸的环境只会磨掉军人的斗志和热血,只有征讨杀戮才是军队这种战争机器应该做的,更何况征战世界、建立功勋等等,哪一个不是军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崇尚武力与荣誉,更是让求战的呼声高涨得足以让张宇耳膜发疼。
没过多久,每天都要看无数报告的张雨生就用很快的速度看完了着实看不太懂的军事报告,抬头起来望了望张宇复杂的表情,摇了摇头后说道:“现在我无法发表意见,三个月也好,三年也罢,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赢是必须的,但代价会是多大!”
“你问我会多久,我去问谁?”张宇摊了摊手,认真的回答道:“现在就连国防大学那些专家老头们都不知道会多久,你这问题应该去问希特勒、罗斯福或者丘吉尔,当然也可以问问昭和,他们想要玩多久,咱们就只能陪着玩多久!”
“为什么?”张雨生不像是看玩笑的郑重问道。
“不为什么,就因为现在的世界秩序,还不是中国人说的算,换而言之,游戏规则还并不是我们制定的,等我们成了游戏运营商,除非玩家发现并运用了游戏漏洞,比如说纳粹德国掌握了核武器,那么我们永远都是胜利者!”
张宇的话顶多让愤青激动,对于张雨生而言是不起作用的,目标虽然远大,但奋斗的路程才是坎坷,多年来的风雨打拼虽然矢志不渝的在追求着,可时间的历练也让俩人成熟起来,所以张雨生并未激动,而是微微一笑。
窗外,不知何时起飘起了薄薄雪花,已经一月份的北京还是很寒冷的,而远在欧洲的德国狼穴还正值白昼,没有雪花飘洒但寒冷依旧,安静的森林里偶尔才会传出一丝响动,那也是积压在树枝上的雪块坠地,而在温暖如春的地下室内,看了一上午争吵大戏的希特勒,正如同嚼蜡的吃着午餐。
希特勒最近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了,以前还知道遵从医师作息安排并且还很注意健身的他,工作生活都精神饱满,可如今,希特勒饮食作息都没有了规律,连一向心爱的情妇那里都很少去了,精神头也颓丧了许多,就连胃口都没有,一根香肠放在餐盘里,切来切去都没有用叉子叉进嘴里。
希特勒自然知道自己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因而他每天都在吃各种维生素片、营养品等,而且为了确保每天的睡眠时间,他已经开始服用安眠药强制自己入睡休息,可每每醒来、每每进食之后,他都会觉得空虚寂寞还怕冷,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是的,希特勒认为自己失去了一个朋友。
一直以来,希特勒都很喜欢中国文化,这似乎与早些年间他落难之时被一家华侨所救有关,从学习孙子兵法到倡导中德军事技术贸易,他把共和国当成了模仿和追逐的对象,其执政之后一大心愿便是以一国之首的身份远赴共和国展开国事访问,哪怕是一件事也不做不谈也罢,他也能去领略一番东方文化,走走看看之间探寻一下世界古文明之一的中华文明到底有何魅力。
而且,随着共和国航空技术的飞速发展与进步,人类已经在中国人的推波助澜下超乎想象的实现了洲际飞行,他的梦想不是空谈,可他访问共和国的第一步都还没有迈出,中德关系却在急剧降温,几近冰点。
放下刀叉,希特勒双手撑在桌面上,深呼吸一口气,双眼死死的盯着餐盘前的一杯鲜橙汁,嫩黄色的色泽让人看久了就迷惘了,但希特勒却是喜欢,因为他喜欢黄颜色这种色泽,东方人的肤色也是这种黄吧?希特勒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思绪后,用叉子敲击了一下餐盘,叮叮的脆响声把厨师给召唤了进来,没有吃掉多少的餐盘被迅速撤走,饭厅里很快即只剩下了希特勒一个人,孤独而又寂寥的坐着。
良久之后,希特勒才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是他在上午会议中记录下来的一些讨论要点,将军们吵成了一团,讨论的核心就是如何应对和共和国之间的大规模战争,希特勒看得出来,谈起那条东方巨龙可能迸发的怒吼,所有人打心眼儿里都是有些畏惧的,这种思想就好比是一个学有所成的学生,再怎么自信和有水平,在面对恩师的考验之下,再怎么也自认为矮了三分。
希特勒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他能写出神作《我的奋斗》便能充分证明他的自信自尊是何其强大,他只相信实力和信心,所以在会议上,听到那些将军们先是争执着战争在哪里爆发,然后又讨论着怎么样防御,似乎所有人都笃定了一点,那就是自打建国开始就信奉进攻至上且每每都是主动发起战争的共和国,肯定会先下手为强,率先对轴心国下手,因而讨论的重点竟然摆在了希特勒最不愿意看到的“防御问题”上,这真让希特勒无语凝咽。
心很乱,希特勒压根儿没有想到,能够横扫整个西欧大陆,并且能够打得美苏哭爹喊娘的德意志军队,竟然在中国人还并未采取任何实质性动作之时,便想到的是被动防御而非主动进攻,这还这是操蛋到了极致。
站起身来,希特勒再次瞄了两眼记录下上午会议要点,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便狠狠的将纸条撕扯成了粉碎,扔进了壁炉里烧得个精光,这才开门离去,下午的会议即将开始,一向遵守时间的德国人在攸关国家大运的事情上也是分秒恪守,不迟到一分不早到十秒,希特勒推门而入,刚好看到其他将领也在纷纷落座,彼此间都在小声的谈着什么,一见到希特勒进门便都闭上了嘴巴,仿佛老鼠见着了猫。
人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特殊动物,上午都还如同泼妇骂街般的热烈讨论没有了,希特勒坐了半天也不见谁大吼大叫了,终于,他也有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中途离场,知道自己在军事方面没啥能耐的希特勒果断的起身,相当萧索的离开了安静得可以听到细针落地的会场,随着会议室房门关闭后,会议室内似乎顿时就炸开了锅。
撇退侍从,希特勒一个人走进了专用电梯,稳稳的震动没过多久,电梯便到达了地表顶层,叮铃一声后,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股冷空气突然袭来,冷得希特勒一个哆嗦,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大衣,双手插在衣兜里,像是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上街闲逛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的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印记,咯吱咯吱的声响让他悸动的心也渐渐平复下来,剩下的,只有莫名其妙的冷意和无边无际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