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在鹧鸪鸟叫声醒来,正好瞅见一只鸟停在窗棂上,她伸了个懒腰,把鸟吓走,才发现长青和老药子已经张罗着出发了,连虎子都在炕下乱跑了,赶紧穿戴好,从木桶里捧了山泉水洗漱几下。
“小花,睡得好吗?”老药子一边把背篓的药草分门别类,一边打招呼。
“还成,挺安静的。”
野林子就是这样,要说安静,却有鸟鸣兽嚎,却说不上嘈杂,让人心旷神怡。
“长青,你咋不叫我呢?”张小花抹干脸上的水渍,急匆匆地说道。
“叫你干啥,今天你就别跟着跑了,你跟着没用。”长青指着灶台下了一只野兔子说,“你把这只肥兔子处理了吧,和虎子就待在木屋里,记得别到处乱跑,别被狼叼走咯!”
敢情是长青他们早起了,还打了一头野兔子回来,张小花叨叨:“那得多闷,行吧,我在屋子周围转转,虎子,咱们今天成看家的咯!”
“得令!”虎子一口戏腔说道。
张小花笑着问他:“你跟谁学的呢?”
“药子爷爷老哼哼,说是唱戏的话!”虎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有八成像!”
张小花提溜起灰毛兔子,还挺重,估摸有三四斤,脖子歪怏怏的,应该是被长青掐断了脖子咽气,张小花也是头一次处理野兔子,想来和杀鸡啥的也差不了多少。
拎出屋时,见老药子还在木愣子屋外,嘴里振振有词,手还在划拉着什么符号,神神叨叨的,张小花猜他是在弄一些祭神的仪式。
半晌,老药子手臂一扬说道:“行了!走吧!”
“药子叔,没想到你还迷信。”
张小花在门槛边喊道,老药子回过头来,认真地说道:“不是迷信,是祭拜山神,叫山神保佑能采到好药!”
“哪里有山神?”张小花捂着嘴笑,不就是迷信嘛。
老药子提了提背篓,爽朗地说道:“哈哈!山里的生灵都是神!”
张小花一愣,觉着这话挺深奥的,这时候的人不太信奉科学,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怀着对自然生灵的敬畏之心,不像后来科学的发展,人自以为把万物都看透了,越是这样,野心越大。
张小花回过神来时,老药子和长青都已经走远了。
蹲下来,把野兔皮毛完整地剥下来,这事费工夫,张小花小心翼翼的,稍不小心就会破坏了皮毛,品相坏掉就不好卖了,野兔子皮毛,在集市上应该也能卖十来文钱吧。
“虎子,你把它挂在风口。”
虎子在旁边认真地瞧着,把野兔皮接过来,挂在木屋的后门那里。
接下来处理内脏啥的,张小花也捣鼓了半天,最后用水冲掉阶梯上的血渍,手里只剩下了粉嫩的兔肉。
“坏咯,不会把野牲口招来吧?”
张小花担心野狼啥的,闻到血腥味,组成团来。因为昨儿晚上吃的飞龙骨头,本来是倒在外面的,今天已经无影无踪了,估计是什么小野兽叼走了。
“没这么讲究吧?小花婶,咱们去遛弯吧!”
虎子兴致高昂地喊,野娃子在屋里是呆不住的,虽然嘴上说得好看,一转头就把守家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当然,这小木屋也没啥好守的。
张小花把突然放在钵里,再用大点的钵倒扣,门虚掩着,领着虎子一道出了门。
但是张小花和虎子能干啥呢?不会打猎,也不认识药草,就在林子里瞎转悠,倒是虎子乱蹦乱跳的,时不时摘来一些野果子,俩人跟观光客一样溜达。
“林子里吃的东西倒不缺,就是在这里待上一年也饿不死!”
张小花一边吃着野葡萄,一边咕哝。这种野果子跟葡萄搭不上边,只是一串串的紫果子有点像葡萄,山里人就这么个叫法,实际上味道差得远。
“小花婶,你是没来对时候,这时候有些野果子还没熟,要再过几个月,满山都是吃的东西,松籽啊啥的都能拾好多!你瞅,这是毛栗子,可惜还没熟。”
虎子经常在山里混,关于能吃的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张小花定睛一看,一株不高的小树,跟灌木似的,叶片树干的和板栗一模一样,就是小一号,树上结着青色的刺球,也和栗子没差别,只是小点儿。
“是可惜,这还不能吃吧?”
张小花喜欢吃板栗,生的甜脆,熟的糯香,煲鸡汤能吃,炒着也能吃。张小花小时候也吃过野毛栗儿,比板栗还要香甜!
“再过一两个月吧……”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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