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越往林子深处走,树木越密,有些大树少说也有百年了,连树心都空了,一个个黑窟窿,要是敢去掏弄,有时候能跑出鸟来,有时候却是蛇蝙蝠之类的。
一路上,树上永远都不安宁,要么是野鸟扑棱翅膀,要么是松鼠啥的跳来跳去,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地上偶尔还蹿出来一只灰兔子,一溜烟又钻到灌木丛里消失。
“药子叔,天色不早了,咱们睡的地儿到了没?”
张小花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倒是虎子还跟一猴子一样乱蹦,老药子叫他老实点,他还说自个儿是美猴王。
“快了,就是前面那山头。”老药子的背篓里已经多出了一些草药,张小花也不认识。
哗啦啦,一只和山羊差不多的野兽从树林里蹦出来,瞪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众人,耳朵扑闪扑闪的。
张小花见野兽披着黄毛,耳朵里侧是白色的绒毛,样子憨态可掬,透着傻里傻气,有点像鹿,头上没有角,张小花顺眼就把它当成了母鹿。
“嘿!是梅花鹿!”张小花低声嚷嚷,那头小家伙居然不怎么害怕,还向这边走了几步。
长青念叨:“傻狍子。”
“你才是傻狍子!”张小花纳闷,长青咋埋汰人呢?野猪岛骂人傻笨,都骂傻狍子。
“哈哈哈!”老药子笑起来,“小花,长青是说那只是傻袍子!”
“那就是狍子啊?”张小花挠了挠脑袋,看来她还有挺多东西得学的,“长青,抓住它啊,狍子肉好吃!”
傻狍子一点都没有跑的意思,反而晃了晃短尾巴,又凑了过来几步,傻愣愣的样子。
“算了吧,这只还没长成,放它走吧。”老药子扬了扬手里的镰刀,大声吆喝一声,傻狍子才吓了一跳,连蹦带跑地钻进林子里。
“敢情您还真是来采药的,到手的猎物都给放走了……”张小花咕哝道,她还想添点荤食呢,不过老药子的想法是对的,要是都把野牲口胡乱打,青山再大也架不住折腾。
过了这个山头,树上又有扑棱棱的声音,张小花还以为又是松鼠,抬头看时,却是比家里的花母鸡要小的野鸟,尾巴不长,浑身的羽毛跟鹌鹑一样,带着花色斑点,不过比鹌鹑要艳丽。
张小花可算看到她眼熟了的东西了,喊道:“这回咱们的晚饭有着落了,这飞龙总能打吧?!”
虎子擦了擦口水,眼巴巴地说道:“飞龙肉!”
花尾榛鸡可是大名鼎鼎的山珍,和熊掌和猴头齐名,这里的猴头可不是猴子脑袋,是指一种菌类,叫作猴头菇。
“不着急。”老药子在山里待久了,跟老猎人混的日子长,也懂一些打猎的方法,“长青,你看这几只飞龙的窝在哪儿?”
长青到处瞅了瞅,说道:“这简单,应该就是在木愣子屋那边。”
说着,长青深吸了一口气,气沉丹田,浑厚的声音爆发出来:“哟~嗬嗬!”
被这么一吓,树上的飞龙哪里还站得住?张着翅膀乱飞,一眨眼就跑了个精光,留下一地鸡毛。张小花傻眼了,这是哪里是打猎啊?
“这下好了,飞龙肉也没得吃咯!”张小花一摊手,郁闷地说道,“今儿晚上就啃冷饭团吧!”
老药子哈哈大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走吧,先把咱们的窝给搭好咯!”
吃的也落空了,张小花和虎子没精打采地吊在屁股后面,不一会儿,山里中出现一个空地,一座完全由木头构建的屋子出现在视野中。
“这地方咋还有屋子?谁住在这深山老林啊?”
虎子欢呼一声,屁颠屁颠地向木屋跑去,张小花也进到木愣子屋,这里头还挺干净的,居然有两张炕床,有灶台有锅,旁边还码着劈好的柴。
“和庆叔打猎,经常要在山里头待个半月一月的,得有了落脚的地方,山里野牲口多,不安全,就弄了这么一个木屋。”
长青一边卸下包袱,一边从炕头的柜子里拿出两套被褥来铺好。另一边,老药子打开窗户,抱来一堆木头柈子,用枯叶点燃,把火引着之后木屋内的霉气和潮气就散干净了。
“比家里还舒坦!”虎子跑到一个炕上,鞋子一撂,撒起欢来。
“小花,你把锅刷一下,今天咱们吊飞龙汤!”长青啥也不带,两手空空地就去抓飞龙。
“嘿!你还没带家伙什呢!”张小花嚷嚷道。
“不用!”长青豪气地说道。
张小花更好奇了,先是把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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