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天还没大亮,陈家三口吃过早饭就准备下地了。张氏没系裙子,小衣外只罩了一件旧大褂,带了草帽,又用一块巾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给宝珠也差不多打扮。庄稼叶子看着青嫩,若是不小心划到了身上脸上,一下就是一个大口子,比小刀子还锋利。
陈老爹又检查了一遍农具,都万无一失了,才挥挥手领着娘俩出了门。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乡邻,都扛着锄头拿着镰刀,大家招呼一声就急匆匆的往各家田地里走。时节不等人,这时候就怕下雨,早早收割完,粮食脱粒晾晒好,收了仓才踏实。
到了陈家的地里,三口人摆开架势就开始收割了。今天先收的高粱,张氏拿着掐刀在前面剪高粱穗子,宝珠跨个篮子跟在后面捡,装满一篮子后就跑回地头装进麻袋里。陈老爹的活儿最重,这一笼笼的高粱杆子都要镰刀砍倒,收完后还要用锄头把地下的根刨出来。
宝珠又一趟跑回了地头,把篮子里的高粱穗子倒进麻袋。太阳挂的高高的,已经快到晌午了。宝珠身上早就一层薄汗,倒了碗水给陈老爹送过去,又倒了一碗给张氏,宝珠坐在地头上喝水休息,这地里的活计看着简单,长时间的做起来也累人。
张氏也过来歇口气,见宝珠累得小脸儿通红,就嘱咐她先回家准备做饭。宝珠说:“娘,天儿还早,我再待会儿。”陈老爹过来说:“你们娘俩都回去吧,早点儿做饭,下午再把剩下的几陇收了,今天就差不多了。”
张氏应了声,收拾了下,就领着宝珠回去了。到了家,娘俩粗粗梳洗了下就开始做饭。简单炒了个菜,熬了一大锅米汤,粗面馒头。
张氏把给陈老爹的饭菜都装好,招呼宝珠过来吃饭,娘俩匆匆的巴拉几口吃好,收拾完,带上饭菜就又去了地里。
到了地里一看,陈老爹已经把几陇高粱杆都割完了。宝珠赶紧的招呼陈老爹吃饭,张氏拿了掐刀就接着开始忙活起来。
一天下来,终于收完了高粱,一家人晚饭随便吃了一口,倒头就睡。
转天又收了一天的玉米棒子。
接下来几天就是晾晒,打穗子脱粒,一直忙活了十来天才都装袋收了仓。
三口人这阵子都累得够呛,眼看着一家都瘦了一圈儿,陈老爹和张氏明显的又黑了,宝珠的小脸儿也晒得通红。
晚饭后,宝珠早早洗漱过就爬上床。对面屋里,陈老爹说:“这几天都好好歇歇,明儿个我去趟镇上,割点肉回来,给珠儿也好好补补。”
“嗯,看着有大骨头也买一根回来,珠儿正长个子呢,给她熬汤喝。那个...他爹,再买块鲜艳点儿的布料吧,大兰那边..咱们咋说也该给随个礼。”
庄户人家闺女下小定,一般都是摆桌酒席,只请亲戚和媒人过来热闹下,一来是通知下亲戚,自家闺女已经选好了婆家,二来也是让亲戚们都相看下新姑爷的意思,这时候过来吃席的亲戚都会带上东西,不计是布料还是首饰,或者银钱,都是给姑娘凑做嫁妆的。而一般的乡邻好友远亲,都是等到出嫁时候再通知来喝喜酒,接到邀请的人家也会给随礼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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