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这是鲜鱼汤,快趁热喝了。”方海端着碗鱼汤,放到珍儿床头。
珍儿扔下手里那本已经把书角都给翻的卷起来的游记,哀嚎一声,求饶道:“方海,我实在是吃不下了。我都有三天没下过地了,还有两天你每天给我做五顿饭,顿顿熬汤,不是老母鸡汤就是老鸭汤,还有莲藕排骨汤等等,多不胜数。我是真的吃不下了,而且我现在看到汤就想吐。”
方海一脸哀求的看着珍儿,却一句话不说。毛氏交代他了,要每天给珍儿做有营养的饭吃,还不能让她下地。知道他不是珍儿的对手,叶白芷还不厚道的出主意,让他什么也不跟珍儿说,只要这样哀求的看着她,她一定会心软。果真,每次他用这一招,东家哀嚎完了还是认命的把汤给喝了。
珍儿捏着鼻子,一口气把汤都给喝了,痛苦的把碗递给方海,嫌弃般的赶他走。
方海抱着喝的干干净净的空碗,喜滋滋的跑了。
“啧啧啧,村里人人夸赞的小东家,原来喝汤跟喝药一般难受呀。”二妞倚在门口,一脸的幸灾乐祸。
“呸,要是来笑话我的,就不用进来了。”珍儿倒回床上,扭曲着脸。
二妞走到床头,看了看珍儿脸上的伤疤,见已经结了痂,暗暗点点头,道:“放心,你二妞姐姐对痛打落水狗没兴趣。我是听说某人被叶大娘禁了足,所以好心的来探望一下。”
珍儿挠挠头,还说对痛打落水狗没兴趣,没兴趣你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珍儿白了二妞一眼,转过身懒得理会她。
“哎,真生气啦?”二妞拍了珍儿一下,见她没什么反应,生怕她是真的生气了,忙道歉,“哎,我真不是来笑话你的。我是怕你无聊,还想看看你脸上的伤好了没有,才来的。你可别生气呀?要不然让白芷姐知道了,还以为我没把你照顾好,她会杀了我的。”
珍儿转过头,上下抬抬眼皮,打量了一下二妞,才缓缓道:“你会怕白芷姐?别开玩笑了!”
二妞笑着过来挠珍儿痒痒,两人玩闹了一会儿,二妞才开始说正事。
“我最近在各个村子里转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事情给搞清楚,也知道是谁在跟你抢生意了。”二妞凑近珍儿,一脸的神秘,“那户人家姓李,是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年前才落的户,住在胡家湾。听说以前是当厨子的,家里也有些积蓄。年前落了户,村里分了些荒地,他们家种了觉得荒地太贫瘠,就想着做个别的什么生意。也不知道怎么的,胡二跟他搭上了,卖了他一张熏肉的方子,还帮他在城里找好了买家,得了二十两银子。听说胡二他在城里欠了赌债,这二十两银子是拿去还赌债了。”
珍儿有些想不通,“这胡二是谁?他怎么会有我家的熏肉方子?”
二妞踌躇了一下,她就是想着珍儿在养伤,不能太操心,这才等了两天才过来,而且还专门把事情给模糊了,没想到珍儿一下子急问到了关键的地方。反正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再则珍儿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二妞想了想,就合盘脱出了,“钱大娘本姓胡,娘家就住在这胡家湾,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她从你家里回去以后,第三天就去了这姓李的家帮忙去了,做的还是这清理野味的活计。”
珍儿听后默然,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胡二是钱大娘的亲弟弟,因为欠了赌债找钱大娘要钱救命。可是钱大娘他们叶家日子过的也苦,自家都养不活了,还怎么救她弟弟?可是胡家就这一根独苗,她要是不救就要断了香火了。后来他弟弟听说她姐在珍儿家帮忙,还知道珍儿家在做熏肉专往大酒楼里送,就打了熏肉方子的主意。
钱大娘一开始也不肯,可是耐不住她弟弟的苦苦哀求,想到那赌坊的残忍手段,钱大娘狠了狠心,就偷偷的把珍儿怎么做熏肉的法子给记下来了。虽然有几样调料她不认识,不过她记得珍儿说过那是做什么用的。而那姓李之前就是个厨子,钱大娘一说,他试了几回就试对了味儿。
钱大娘把方子给了别人,心里还有些忐忑加愧疚,后来想到珍儿还有别的生意在做,心里就坦然很多。
“能打听到胡二欠了赌坊多少银子吗?”珍儿问道。
二妞觑了珍儿一眼,见她很平静,才道:“那天你受了伤,我就没打扰你,去城里找了贯仲。他让南星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是八两银子。”
珍儿点点头哦,那还了赌债,胡二应该还剩下十二两银子,“那二十两银子钱大娘他们得了吗?”
“没有,”二妞摇摇头,嫌恶的道:“那赌鬼赌上瘾了哪里还有一点儿人性?钱大娘帮他得了银子,他还了赌债,剩下的银子就继续去吃喝嫖赌了。听说在城里邀三喝五的胡混了两天,十几两银子就一个铜板都不剩了,这不又回家去找老娘要银子去了。”
这种赌钱赌的最后一点儿人性也没有的人多了去了,甚至还有的弄的家破人亡。远的不说,就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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