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勇哥。”
“勇哥,你好、你好,常听小强说起你。”方天明赶紧走上几步,摸出一包软中华和一只打火机,拆开香烟,递一根给陈勇,“啪”,帮他点上火,又从上衣口袋的名片夹里,拿出一张名片,“勇哥,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到市里,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只要我没出差,保证随叫随到,吃饭娱乐一条龙服务。”
“哦,一定去。不错啊,天明,大企业副董事长呢。”陈勇看了看名片,又对吴越说,“小吴,该带的,没漏下吧?”
“齐了。勇哥,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吴越晃晃手中的资料袋。
“我这也是假公济私,我老婆就在政治处上班,送你去报到,顺便也看看老婆,哈哈,上去吧。”
穿过门楼是一条长长的斜坡,尽头是一块四五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泥地,一座四层大楼,就矗立在水泥地对面。
大楼明显是八十年代的机关楼风格,大门在中央,两边都是一个个办公室。虽经粉刷出新,但一股陈旧感还是扑面而来。
一辆挂着字头的尼桑蓝鸟和几辆涂成蓝白相间挂警用牌照的普桑并排停在大楼前,其余都是摩托和自行车。
“政治处在二楼,跟我上去吧。”陈勇一马当先,一边和大楼里出出进进穿着警服的打招呼。
吴越紧跟其后,方天明趁周围没人时,迅速从挎包里摸出两包中华,塞在吴越裤兜里。
二楼楼梯右拐第二个办公室就是平亭监狱政治处。
办公室门敞开着,老掉牙的吊扇“吱吱呀呀”在转,几个中年女狱警一边在纸上画画写写,一边相互谈笑。
“稀客呀,陈队。”
“怎么?不放心你家夫人,还亲自过来视察啊。”
“还是陈队贴心啊,像我家老徐,恐怕还不知道政治处办公室的门朝哪开呢。”
看到陈勇进来,办公室里闹成一片。
“玉芬,主任们在吗?”陈勇也不回嘴,径直来到一个圆脸烫发女人的办公桌前。
“嫂子。”
“嫂子。”
吴越、方天明也跟着走过去。
其余在场的两个女警,吴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对她们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周主任又休病假了,刘主任在里面。”王玉芬朝着对面墙上的一扇门,努努嘴,站起身想去拿水壶倒水,“各位大姐,嘴巴歇歇吧。陈勇没事会来看我?他是带他堂弟的同学小吴来报到的。”
“别忙了,先把小吴的事办好。”陈勇走到那扇门前,敲了敲,“刘主任,我是三大二中的陈勇,昨天跟你汇报过了,今天带吴越过来报到。”
“请进,门开着的。”
陈勇推开门,向吴越招招手。
里间的办公室和外间的一样大,不过只有两张办公桌,其余的都被高大的档案柜占据了。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狱警坐在近窗的办公桌前,正翻阅一份文件,见到陈勇、吴越进来,也没起身,抬抬手,指着一旁的沙发,“坐吧,等我一会。”
吴越静静地坐着,从他这面看过去,刘主任的侧脸显得很威严,三杠两星在肩上闪闪发亮。
外间的声音不时传来。
“这就是新来的大学生?不错嘛,长得挺帅气的。”
“玉芬,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钱大姐,你闺女才十八,你就急了?”
“也差不了几岁,我看过今年新进人员的名单,吴越今年虚岁二十三,我家老曹还比我大六岁呢。”
男犯监狱的女人上班真他妈闲得发慌,陈勇探出身子,把门虚掩上。
“小吴,欢迎来平亭监狱上班。”几分钟后,刘主任放下文件,转过身,面向吴越,一边习惯性的掏起了衣兜,摸出一包红塔山,“啪”,甩到办公桌上,“认识一下,我是刘林,监狱政治处副主任兼干部科科长。”
陈勇用手肘轻轻顶顶吴越。
吴越慌忙站起来,掏出方天明塞给他的软中华,作为一名烟龄五年的烟民,他吸烟技术已极为熟练,可递烟点火却难得操作,一时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坐、坐,不要拘束,从今天起,你我就是同事了。”刘林吐了一口烟,打开吴越送上的资料袋,显然他对吴越已经相当了解,只是查看了一遍材料是否有缺失,“嗯,很不错的苗子,N大本科,预备党员,校文学社副社长,系学生会主席……起点很高啊,踏踏实实的工作,会有前途的……”
刘林肤色白皙,长相精明,不笑的时候一脸严肃,一笑起来,倒也不失亲切。
看着微笑的刘林,吴越渐渐不那么拘谨了。
“小吴,去周主任桌上把干部履历表填好。”刘林拉开抽屉,拿出一张表格。
姓名、籍贯、年龄、政治面貌……吴越一笔一划认真填写起来。
“吱呀”,门又开了,方天明拎着鼓鼓囊囊的包走进来,向陈勇使了个眼色,陈勇马上会意,起身离开里间,把门“喀嚓”锁上。
“你是……”刘林抬起头,打量着面前这个不请自来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