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四件事里已经死了十几个人,有几个是死在她手上的?什么时候李凌波历练到如此程度了?三房不说了,只怕一心指着李凌波飞上枝头做凤凰,那天听大伯娘的意思,对李凌波其一很是看好,其二,他们自然是是乐于其成的,忠勇伯府……李丹若咬着嘴唇,不行,李家三房和大房她没有法子,忠勇伯府却是能摘出来的,只要忠勇伯再做一任震武军节度使……这差不多是内廷议定的了,那就让姑母随到永州去!刘家大郎和二郎都是能劝的……嗯,就这样,李丹若打定了主意,心下微松,又细细想了想,轻轻舒了口气,就这样了。
还有二姐姐和三姐姐的事,狄家大/奶奶回去就没了音信,这一晃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二姐姐这一阵子是否煎熬,唉,人和人不一样,二姐姐凡事不肯多想,就象小时候,不管什么事她都不往深了想,三姐姐却是个刚烈执拗的性子,她既打定主意和离,也就没什么能劝的余地了,也不用劝,若是自己也必和她一样和离的,就是要怎么才能和离,如今大伯父风光复出,陈清迈怎么肯吐口和离?唉,还是得想想法子,明天得出趟城,一来宽解宽解二姐姐,二来,得和三姐姐商量商量这和离这法。
对了,还有艳丰的亲事,李丹若一想起这个,烦恼的眉头拧成一团,这位七娘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这来来回回带她出去七八趟了,她一概昂着脸只等别人上前巴接,一趟两趟趟趟无人理会,她竟归结于都是那些人门第低下,够不上跟她说话,自然不敢上前,李丹若苦笑着揉了揉眉间,若是那一世,她还能寻个心理医生给姜艳丰瞧一瞧,这个世间,谁会把这个当病呢?算了,就让她在姜家做一辈子老姑娘吧,这样子,也没法嫁人了。
李丹若想了一堆烦心事,烦的坐不住,干脆站起来,穿了斗篷,叫朱衣拿了个斗篷来,往隔壁院子寻大/奶奶赵氏说话去了。
晚上,姜彦明回来,李丹若将对李凌波的担忧和对李绾的打算说了,姜彦明想了想道:“嗯,这样也好,能摘一个是一个,五妹妹那边……唉,说都没法说,今天孙先忠寻到我,说他手里握到了吏部尚书黄大人卖/官贪/腐的铁证,准备寻机会弹劾,黄明扬是先邹皇后的私人,邹皇后崩后,他想往范相公门下钻营,可范相公厌他做人不检点,对他虽客气却淡的很,他和魏相公又交恶多年,孙先忠若真有铁证,这一弹劾必是准的。”
“孙先忠跟你说这个必有用意,他要你做什么?”李丹若谨慎的问道,姜彦明搂了搂李丹若道:“黄明扬卖/官贪/腐若成案,吏部一个侍郎,两个郎中都脱不出来,还有几个主事也在其中,他找我,是想让我荐他堂弟孙先庆为吏部主事,我答应了。”
“让你荐?刘贤妃寻过你了?”
“嗯,让我细心物色人选,既要忠心,又要能干,如今吏部正忙着年考,先不动,等过了年,一出正月,她就让孙先忠上折子,那时候正好离皇上大婚不远,有大婚这件热闹事,吏部这事容易压下去,不至于过于哄动,二来,刘贤妃的意思,那会儿,她正好有和范相公和魏相公商谈的本钱,刘贤妃的意思,吏部一个尚书、一个侍郎,两个郎中,都得是她的人。”姜彦明低低的解释道。
李丹若凝神听了,仔细想了一会儿低声道:“有和范、魏两相公商谈的本钱?什么本钱?噢,”李丹若恍悟般‘噢’了一声道:“和范相公商谈的本钱,必是归还禁中的主事权,二月里弹劾,这又不是小案子,到结案,正好赶上新后嫁进去,这是一石数鸟之计!怪不得如今禁中的混乱她只一味压下,却不梳理,新后进了宫,更得乱了,她和魏相公要谈什么?”
“内廷和朝堂向来一体难分,你看看,刘贤妃如今羽翼已丰,且智计过人,五妹妹若安份还好,若心思过重,只怕要招来大祸事。”姜彦明叹了口气道。
“算了,随她去吧,大伯父和大伯娘做事向来圆滑非常,又经了一朝更替,更是滑不溜手,再说,大伯父从刘贤妃身上得了枢密副使的大好处,必不肯得罪刘贤妃半分,也就是个左右逢迎,凌波纵坏了事,也伤不了大房多少,姑母若去了永州,也就脱开了,至于三房,不过就不做官。”李丹若烦恼的摆了摆手道,姜彦明点了点头:“姑母的事,赶早不赶晚?”
“嗯,明天我就请姑母过府说话。”
“好,正好明天没什么大事,我告半天假。”姜彦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