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娘娘是打算要了贵妃姐姐的命!要了皇子的命!”
楚翊瑄忽然转过脸,死死盯着这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如何会这般冷厉,正在吃吃之间,明少颐亦是跪了下去,高声道:“回禀皇上,微臣亦是要说!宸妃娘娘曾经伤害过多位龙胎!包括陈皇后和宜妃,都拜宸妃娘娘所赐!”明少颐定了定,才是说道,“陈皇后当年身子时常泛了无名热,原本是怪病,微臣细细探查之后才是发现,陈皇后并非是无名虚热,而是因为服用了一种大剂量的草药——桂圆和当归!这两味药本是益气养血的,但陈皇后已有了身孕,本就体内浮热,服用大量的桂圆和当归,只会加重病情而已!一旦生产,必定会引发大红!
而宜妃身子虚弱,却是服用了大量的桂枝!桂枝性温,入心肺经,有补阳暖脾胃功效,而宜妃体征本就是呈阴虚之态,补阳只会加重阴虚之状,让身子愈发虚弱!宜妃娘娘才是抱憾而离世!”明少颐说完了两人的脉案和用药,又是将宸妃从前利用杜林两位太医,以推拿的手法震落龙胎,才使得皇帝登基三年之间除却皇长子之外无子所出!
楚翊瑄脸上已是一副鸡肝颜色,连握紧的双拳都在不住抖索!半晌,他才是缓缓发问道:“明少颐,刚才你说容贵妃喝了宸妃一盏茶,现在茶在哪里?”
宸妃听见这句话,犹如听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光立时一亮:“是啊,茶呢?你们说海馥心那贱人喝了本宫一盏茶,那茶呢?茶在什么地方!?你们想诬陷本宫,门儿都没有!拿出证据来啊!”
陈韵榕和明少颐脸上同时一僵!
这……这茶从哪里来的?
陈韵榕和明少颐由着馥心的指示说了这一席话,却不知“茶”这个关键证物在什么地方!糟了!难不成这是一个错漏吗?
发愣间宸妃更是张扬,冷笑道:“拿不出来了吧?本宫就知道!海馥心来本宫这里哪里喝了什么茶!明明是出言不逊,激着本宫推她一把,好诬陷本宫,是不是?!”
陈韵榕哪里想得出对策?苦苦思索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了一句:“茶,在奴才这里!”众人皆是一愣,齐齐将目光转了过去:他……他不是关雎宫首领太监徐献文吗?他怎么会……
眼见得他手中端着一只茶盏,随后在楚翊瑄面前跪倒:“奴才徐献文,叩见吾皇万岁!适才容贵妃,便是喝了这一盏茶!”
徐献文将那茶碗捧上,心底已在冰冷的微笑:
弟弟,为了给你报仇,我已经等待的太久太久了!
宸妃看着他,已颓然绝望地坐倒在地。
“传朕的旨意。”楚翊瑄徐徐垂下眼睑,用一种冰冷的眼光看着宸妃,“宸妃沈氏,言行无状,不守女戒,还企图害死皇嗣。降为静嫔,迁出关雎宫,改居伊宁宫合欢殿。”
“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静嫔从巨大的震惊中省醒过来,伏倒在地爬到楚翊瑄面前扯着他龙袍的下摆,“皇上,您明鉴!臣妾从未想过害了容贵妃的孩子!从未有过啊!臣妾冤枉!”
“朕不想再看见你,滚出去!”楚翊瑄一脸厌恶地掷下一句话,提起龙袍的下摆甩掉宸妃的手,转身进了偏殿内室。
馥心正躺在床上合眼休息,见着楚翊瑄进殿,惨然笑道:“皇上……臣妾没事!”
“是啊,你当然是没事了。”楚翊瑄站在老远望着她,口气咄咄逼人,“容贵妃啊,你这样做真的好吗?朕曾经是多么属意于你,一直以为你跟那些工于算计的女子不同的!想不到,想不到你跟她们有何两样!?”最后那一句话,显然是在质问了!那嗓门粗犷惊人,吓得馥心周身一抖!
“朕知道,你不喜欢宸妃,宸妃也害了你很多次……可你知道吗,宸妃对于朕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恐怕你也不在乎吧?贵妃,”楚翊瑄从未这样称呼过她,可见已是心寒到了极致,“贵妃啊贵妃,当年朕在草原做质子的时候,又有谁陪伴过朕呢?除了贞儿还有谁?在这后宫之中,除了你是朕心目中的解语花,便是贞儿能与朕交心!贵妃啊,你什么都有了,朕的宠爱,子女双全,后宫的姐妹,前朝的支持,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肯放过贞儿!?”
这一席话,仿佛不是为宸妃说的,仿佛都是隐藏于他心中的最深的角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