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了……那样,就是你要的幸福吗?
琴弦撕心裂肺,谢孤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久久不愿再睁开。一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可惜雨打在脸上,和着眼泪一起流下,她看不见他心伤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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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没了追兵,大家心情闲适轻松,加上走了一天泥水路着实累得要命,人们吃过饭,一个个打着哈欠回帐篷睡觉。楚彦熙和谢孤鸿值前夜,童天予和云烈后夜。
谢孤鸿搭了个雨棚,两个男人挤进去坐在一截枯木上。所有的东西摸起来都湿透了,雨又下个不停。入夜之后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得扰得人心烦意乱。
“哟,夜里还挺凉啊,还好我带了点酒,咱俩喝一点儿吧?”谢孤鸿疲乏不堪满面困倦,一时还适应不了这夜晚的湿寒,于是,转面询问着皇族的友人。
“好,我们俩都少喝一点,暖暖身子就行。”楚彦熙拉紧斗篷,将营火拨得旺一些,而后丢了一些木柴。不多一会儿,谢孤鸿取来一只皮酒袋,他俩就着口袋一人喝了一口,只觉得身上微微暖和了些,困意也退却了不少。
夜渐浓稠,月光也更加清冷。两人靠着坐到火边,谢孤鸿转身瞧了瞧身后的两顶帐篷并无动静,便轻声问道:“今天还是杀了太子的人。”
楚彦熙不答,只是入神地望着营火出神,清俊的面庞映在漫天星辰之下,显得苍白而宁静。许久,他以低沉的声音答道:“我终究骗不了你,甚至连自己都骗不了……是啊,我也很是哀愁,每次都有的是机会干掉婵娟,我都纵了她走。我目前还没有力量与太子彻底决裂,他现在一家独大,朝堂几乎遍布他的党羽——我不知道那个敦厚的大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曾经善良天真的侄子也变成了那样。”
“那个长孙殿下,搞起阴谋诡计,真是一把好手啊……”谢孤鸿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待他定了定,才又说道,“彦熙,我们可是有一个很好的对手呢!”
楚彦熙却是沉默,眼光忽然间冷冽狠厉,但一瞬之间收敛,只露出隐隐的几分不甘。楚彦熙知道,作为旧国世子的谢孤鸿,在江湖上游历很久了,许多事情他比自己还看得明白——这个阳光开朗的晋国世子,面上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可心里比谁也明白。然而他心中跟自己一样孤寂和不甘,也正因为这样,他俩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之交。
“彦熙,你很喜欢珠儿吗?”谢孤鸿忽然说道。
楚彦熙心中一颤,极不自然地转过脸去,他凝望着对方,谢孤鸿的眼光清冷逼人,却并不刺眼,就好似午夜的月光。
“喜欢。”楚彦熙没再继续迎着友人的目光,而是将视线投向更远更深的密林之中。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很是不舒服,为了摆脱这种窘困的感觉,他用同样的口气逼问道,“难道你不喜欢珠儿吗?”
谢孤鸿没想到他把皮球踢了回来,索性一挺胸膛道:“我也喜欢,那又怎样?我不仅喜欢她,我还想娶她做老婆。”
“……”楚彦熙出身高贵,长在庙堂之中,哪里听过这等一竿子捅到底的话?登时便给噎得说不出话来,正要试图争论,俊逸的少侠哈哈一声,转回头继续盯着营火,用嘲讽的语气道:“咱俩打一架好不好?谁赢了谁娶珠儿,好吗?”
“你若真的能给她想要的幸福,我何必和你争?”楚彦熙见他颇有玩笑之意,索性也开玩笑道,“况且我又打不过你。靠打架争老婆,一定输。”
谢孤鸿刚想大笑,只见不远处的树上,手腕粗的巨蛇若木塑般窥伺的片刻,忽而悄无声息地滑了过来。
两人同时一跃而起!
早就听说云州蛇多,而他们完全没想到是这样大的蛇,若是爬着不动,真会当成一截倒伏的树干。
“这就是云州的蛇?”谢孤鸿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蛇,已然紧张到了极点,越是紧张他越是想说话,“你们有谁跟我说过,云州有这么大的蛇吗……”
楚彦熙也是觉得寒到了极点,他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蛇——这不像蛇,更像是一个凶兽。听人说遇上蛇不要动,要有机会跑,一定要曲线跑掉。可现在怎么跑?这蛇看起来极具攻击性,即便不咬他们,身后就是一众睡着的女眷……
把珠儿咬着怎么办?他俩竟不约而同地在想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