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何时,战争都是一项极其消耗财力的行为,每一次征伐的背后都要有雄厚的金钱作支撑。
许多大军在攻城拔寨后,往往会任由属下兵卒抢掠,这不仅仅是放纵,也是财力匮乏下的一种补偿。
王瑚久居军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清楚一场战事所消耗的军资巨大。
故此,他讪讪地笑道:“哎,我就是一说罢了。再说了,你荥阳不是挺有财力的嘛!”
“哈哈...”
李峻笑了一声,故作小心地说道:“你可别瞎说啊,我荥阳郡可没钱。”
玩笑过罢,李峻又望着军图思忖了一会儿,抬头道:“既然他们修好了河桥,定会派部分兵马先行过河,这一部分人会在临河处扎营驻防,等待后续人等的跟进。”
“嗯,应该是这样。”王瑚点头赞同。
李峻继续道:“那咱们就打他的先头军,由我来将他们向南引后,你从凤桐峪出兵打尾,我返身打他的头,速战速决。”
王瑚上前看了看桌面上的军图,见一处名为苇园的地方画了一个黑圈,问道:“二郎,你想把他们引到这里?”
“嗯,就是苇园。”
李峻点了点头,将手指在军图上比划了一下,继续道:“若是过河后扎营,最佳之所是青渡。苇园离青渡的距离适中,可避免他们起疑而止步不前。”
这个计划原本就是制定好的,只是在细节上未做最终的敲定。
李峻的任务就是突袭陆机的右路军,也思虑过能否将右路军挡在大河以北。
不过,在多番斟酌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以九千对五万,这在兵力上就存在着极大的劣势。更何况,李峻对手下这九千兵马并不熟识,具体的战力如何也不甚了解,这让他不敢去冒险。
李峻知晓历史上曾有以少胜多的战例,但那终究是少数,而且那些战例也并非是纯粹的以少博多,大都是以己方的优势兵力攻击对方致命的薄弱点,继而引发对手的全面溃败。
当下,两军尚未正式交战,李峻暂时未能找出对方的薄弱处。故此,他也只能按照最初的计划行事,再根据战事的发展来调整战术安排。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军校走进大帐,向李峻执礼道:“禀大将军,斥候报,有敌军过河,兵力约一万余人。”
李峻点头问道:“他们在哪里扎营?”
军校回道:“斥候未见那些兵马扎营落账,倒是有向南而来的迹象。”
“哦...?”
李峻心有不解,转头望向王瑚:“这是什么意思?万余人的兵马就敢孤军深入,太看不起咱们了吧?”
王瑚亦是满脸疑惑,先是瞅了一眼军图上画了标识的苇园,继而又望向李峻:“这...这也不用你去引了,人家直接送上门了。”
李峻思忖了一下,重新看了看军图,口中说道:“这些先头军继续南下,应该是奔着孟津城来的,那咱们就在孟津城下吃了他。”
说罢,李峻对王瑚道:“既然有变,咱们也就调整一下兵力安排,你领兵继续守在凤桐峪,负责突袭想要过河增援的兵马。”
李峻想了想,又嘱咐道:“你要快速冲击,做一番阻挡便可,千万不要恋战,随后领兵与我会合。”
“来人...”
说到此处,李峻冲帐门处高喊了一声,一名令官即刻走进大帐。
“你速去五帝陵处告知宋司马,命他即刻领兵至玉泉沟,届时与本将一同夹击来敌。”
原本,李峻率领五千兵马为中军落账于梅坪,而司马宋洪则作为中军的右翼,用来阻击陆机的左路军突破缑氏后的西进。
虽然缑氏有上官祀在据守,长沙王司马乂也到了偃师的延寿城,但李峻并不放心他们,他要确保自己退回洛阳城的路不能被截断。
不过,当下的情况有变,李峻也随之将原本的计划做以调整。
他要将宋洪调回,在兵力集中的情况下迅速吃掉送到口的肥肉,然后再根据情况重新来安排兵力的布局。
通常,战场上的敌情并非是一成不变,随之的应对策略也就不能墨守成规。敌变则我变,如此才能把握主动,最大程度地赢取胜算。
“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
两军对阵,不仅是实力的比拼,更是谋略的较量。只有采用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才能把军事实力发挥到极致,将战局致胜的几率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说起谋略,领兵的人皆自信有之,谁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个疏谋少略的将军。
然而,这份谋略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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