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慧知道宁栖禅是女子,只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大家隐瞒。
她想一个女孩子学得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必定吃了不少的苦。
褚昭慧爱屋及乌,尽管宁栖禅不是她的孩子,可她和自己的孩子名字相同,所以她还是会替宁栖禅心疼。
宁栖禅就知道颜玉娘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撒谎,打算一会找个机会跟她解释一下。
边氏早就有话想问宁栖禅了,这会知道了她的名字,干脆再问点别的。
“宁神医你是哪里人啊,你的医术这么好,怎么之前都没听说过你。”
“我是天台县岭下村人。”
“岭下村?”
“是,边娘子知道?”
“知道啊,前几年动乱的时候,竹亭镇有不少人去了岭下村避难,我们一家也去了。
听说岭下村村正是听了宁家大郎的话才同意收留外来的难民的,可惜那个宁大郎好像很忙,我们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都没见过他。神医你也姓宁,那个宁大郎不会就是你吧。”
“我确实是那个宁大郎,不过不是我让村正....”
“哎呀,真的是你啊,这可怎么感谢你好。几年前你就救了我们,今天你又救了我们,你可真是我家的大恩人。等回去我要给你立个生祠,日日日奉祀。”
“......”
众人听了边氏的话,对宁栖禅的敬重又重了一分。当年他才多大啊,就敢做主收留那么多难民。
宁栖禅想说那不是自己的主意,是张功和把功劳推给了她。
‘算了,解释起来更麻烦,就让边氏误会吧。’
上山的路果然不好走,一行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边已泛起曙光才总算到了地方。
宁栖禅指着前面不远处问褚昭慧:
“颜娘子,那里是不是就是你们采药的地方?”
“不错,就是这里,总算是到了。”
“这里的草药数量多、品类全,不像是野生的,像是一片药园啊。”
“不会吧,谁会在这深山里种药啊。再说,杂草那么多,不像是有人打理。”
“不管它是不是有主的,先采了再说。”
“......”
宁栖禅的双手都被包了起来不好采药,只能动嘴,指挥众人哪些药材可以多采一些,哪些暂时用不上的就别采了。
他们还在这里忙着采药,书院那边却正在上演着大型灾后亲人重逢的感人场面。
原来昨日何平回到汴京后,将书院里有数千人幸存的事告知了孔循。
孔循正忙得焦头烂额,知道书院这边即将断粮、断药也不欲理会。
“听你说来,书院那里应该还能坚持三、四天,说不定那时洪水已退,他们自己便可下山了。”
“可是出山的桥断了。”
“那他们就不会自己想办法吗?光是这城中就有多少人受灾,若人人都只会等着本使去救,本使如何救得过来。”
“......”
何平不敢再顶嘴,他有些替书院里的灾民不忿,但也知道孔循说的是事实。
给关让卿带话时有些戚戚然,关让卿看他心情不好问是怎么回事。
何平想了想,将孔循不愿管书院里的灾民的死活告诉了关让卿。
关让卿一听就急了,褚其还在书院呢,万一他出点事可怎么向冯沅交代。
他立刻找到孔循,把褚其时冯沅侄子的事告知了他。
孔循大吃一惊,再次确认道:
“关大夫你说冯相公的侄子在如海书院里?”
“是,他叫褚其,是...”
“关大夫放心,我立刻让人去书院将他带来汴京。”
“......”
就这样,何平并他手底下的二十多人被孔循连夜派往书院去接褚其。
城里有些竹亭镇周围的百姓,听说镇上幸存的人几乎都在如海书院里,也跟着何平来到书院找自己的亲人。【1】 【6】 【6】 【小】 【说】
夜路难行,何平等人花了白日里三倍的时间才抵达书院山脚下,又马不停蹄搭建浮桥直至天亮才搭好。
一大早,书院里的众人准备下山去看看洪水退了没。突然见到石阶上有人上来,立刻向着来人围了过去。
柳氏在人群中找到小儿子,母子俩抱头痛哭。
“二郎你还活着,感谢老天爷。”
“阿娘您和阿耶都没事吧。”
“没事,阿娘没事,你阿耶他......”
“阿耶怎么了?”
“他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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