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娘去打水了,柳氏不知要冷水做什么。
“神医,你要冷水......”
“等冷水来了,大娘你用布蘸湿后放在大爷的额头、手腕还有小腿上,要不停更换。”
“这有用吗?不能喝药退烧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没药。”
“没药?”
“小点声,别让大家知道了。”
“......”
刚看完刘家旺,又有其他重伤病人的家属叫宁栖禅过去。
宁栖禅不敢再睡,不到一个时辰死了二十八个人,刘家旺、刘大全、吴氏等几人却都挺了过来。
死者家属们哭得肝肠寸断,其他人听了也跟着流泪。
宁栖禅找了个空地坐下,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沉默了一会,她却突然唱起了歌。
“谁的梦想被深埋在废墟之中,谁用顽强证明世上还有奇迹。
谁的双手挖遍了残砖瓦砾,谁的泪水此刻又为谁而流淌,谁用烛光照亮黎明前夕的黑暗。
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怎么可能忘记,那一幕幕生死离别的画面。
因为有爱,所以请不要感到绝望。有多悲伤,无需恐慌,因为还有我和你分担。
因为有爱,所以请不要感到无助。过下过去,提起勇气,勇敢面对未来不泄气。
因为有爱,所以请不要轻言放弃。铭记幸福,忘记痛苦,笑着活下去就有希冀。”
“......”
宁栖禅一遍一遍的唱着,哭泣的人听到她的歌声渐渐停了下来。
颜玉娘听着听着,突然觉得头疼欲裂,很多不熟悉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一闪过。
她抱着自己的头慢慢蹲在了地上,赵单单被吓坏了,不断叫着阿娘。
其他人喊嫂子的有,喊娘子的有,各种称呼乱七八糟,听到颜玉娘耳朵里只觉得更加头痛。
蔡水根忙把宁栖禅叫了过来。
“神医,你快给我嫂子看看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喊头疼。”
“别急,我看看。”
“......”
宁栖禅说着就要去给颜玉娘搭脉,颜玉娘却突然放下抱着脑袋的手,着急的问道。
“你说你叫宁栖禅,栖禅是哪两个字?”
“颜娘子你怎么了?”
“你快告诉我,是哪两个字?”
“栖息有禅意的栖禅。
“可是腊月初八的生辰,今年十九岁?”
“不是,我是九月二十五的生辰,二十有三了。”
“......”
‘不是,她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颜玉娘还是有些不信,栖禅这两个字并不常见,真的只是凑巧吗?
她看着宁栖禅的脸,希望从她脸上找到与自己或者是冯沅相似之处,可惜她再次失望了。
不像,一点也不像。
不错,颜玉娘或者说是褚昭慧,因为宁栖禅的歌声莫名其妙的恢复了记忆。
栖禅这个名字是冯沅给她第二个孩子取的,所以她才会以为宁栖禅就是自己的孩子。
宁栖禅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忍不住问道:
“颜娘子,颜娘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阿禅你......”
“阿禅你在哪呢?阿禅!”
“我在这。”
“......”
恢复了记忆的褚昭慧话没说完被人打断,她有些恼怒的看向那个打断自己说话的褚其。
他们打过几次交道,但都没深谈过。
这会她既已恢复了记忆,自然也看出来了褚其和自己的兄长褚立行长得有些像,她忙问道:
“褚郎君,敢问令尊的名讳是?”
褚其见她上来就问自己父亲的名字,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告诉了她。
“上立下行。”
“褚立行?”
“是,娘子认识家父?”
“我.....”
“阿娘。”
“......”
褚其真的是兄长的孩子,褚昭慧差点就要说我是他妹妹,也就是你的姑姑。
赵单单的一声阿娘却有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激动的心瞬间冷静了下来。
褚昭慧茫然的看着赵单单,又茫然的看着褚其。
‘是啊,她现在是颜玉娘,是赵易的娘子,赵单单的阿娘,还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匪婆子。她要是告诉褚其,说自己是他的姑姑,他会相信吗?会认自己吗?’
“我与令尊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你和你阿耶长得挺像的。”
“......”
褚其不疑有他,宁栖禅却觉得奇怪。只见过一面,过去了这么多年却还记得人家长什么样,那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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