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l觉得怀里的儿子轻轻靠在了自己肩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怔怔的说:“谢谢您。”
康熙笑道:“又糊涂了?谢朕做什么?”
“我不是个矫情的人……我明白……总之,我是要谢您的。”
康熙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的不老实起来,莹l一扭身子,斜了他一眼:“干什么呀!大白天的,儿子还在这儿呢!”
“他那么小,知道什么!”
莹l看看永b把头紧紧埋在自己怀里,又斜了康熙一眼:“再小也不能……你个老不正经的!”
康熙笑着又朝她走过去,唬的莹l一跳,急道:“你……你干什么?”
“老不正经一下给你看看……”
“呸!”莹l也不再和他说话,抱着永b逃似的到了炕桌边,一眼瞄到康熙在摊开的那件内务府奏请的木兰围猎蒙古随员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底下不客气的批了三个字:“不认识。”遂笑道:“哪还带这么批折子的!直接和人说‘不认识’……不怕笑话!”
“哪个蒙古贝勒的娘罢了,难道朕还要认识下?没意思!这都要朕去认识下,累死朕算了!不想认识……”见莹l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你笑什么?”
莹l看着他纳闷儿的样子,越发的乐不可支:“怪道人家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的,我今儿才见识了呢!”
八月初,木兰围猎。从避暑山庄往木兰围场去,一路上苍山滴翠,景色怡人,恰是狩猎的好时候。可是,出乎众人所想的是,皇后不似往年要么不露面,要么就是端坐辇中受人朝拜一下便罢,而是骑在马上随猎,不过只比天子错出一个马身左右的距离罢了。
怡亲王弘晓见状,轻咳一声和弘昼悄声私语:“这主儿都当了十几年皇后了吧,皇上今儿才想起这皇后随猎的老规矩?我说……这二位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日后……和亲王,你倒是指点指点你兄弟啊?”
弘昼低声笑道:“滚蛋!你是世袭罔替的亲王,还用得着我给你指点什么?至于这‘日后’么……我说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嗯?”日后?弘昼看着那个身穿团龙吉服腰间系着璎珞带的“皇嫂”,日后……恐怕这次,大清国的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终于能是一个人了……
虽说莹l是“随猎”,不过她还是和蒙古诸福晋打交道的机会更多。那些蒙古女子一个个都是能骑善射,若非莹l之前下了番功夫拾起了从前学的,还真是要削了“博格达汗”的面子了。随驾到木兰的舒贵妃和其他几个贵人见这情形除了眼红也只能艳羡:上马能骑射,下马能治内,还有比她更合适的皇后么?
这天,几位蒙古亲王福晋归账,莹l见天边夕阳渐落,命人牵过一匹马飞身上去,驾了马就往草原深处跑,吓得几个侍卫连忙在后头跟着。一直跑到一处山坡上,莹l才勒丝缰住了马。一个人看着天边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和山坡下的羊群。
“又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出来了!”
听见那个带了埋怨的声音,莹l笑了笑,扭头看着他:“就是没打招呼,您不也追来了?”
康熙催马和她并马而立,“看什么呢?”
莹l给他指着夕阳和羊群:“您看,多好看……若不是来到这儿,我都不肯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静的时候呢。”
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羊群中的一只母羊身上,小羊刚吃了奶,跑的远了,母羊焦急的叫着自己的孩子,听见了母羊的声音,毛茸茸的小羊羔费劲的转过身朝母羊身边跑。
康熙叹道:“若有来生,真的只愿在这儿做个牧羊人,每天放羊、晒太阳……儿女么,不要太多,两三个就好——岂不强过现在百倍?你看朕现在,只知冷热寒暑罢了,其实这春天的燕、鹊,夏天的蝉、莲,秋天的白露、枫叶,冬天的梅花、霜雪——哪一样不该好好看看的?”
“是啊,来生……可来生就能轻易如愿么?咱们回罢,索性,这辈子还归在这辈子不是?”
康熙摇摇头长叹一声:“可不是么!总是这么想,总不能如愿……老天也忒厚待朕了些!哦,险些忘了,回部和卓氏要过来朝拜,朕命他们直接过承德来了。好像同来的还有个什么回部的格格,到时候你多担待些罢。”
“回部的格格?……”莹l笑道,“该不是这位又是一个要到咱们大清找什么驸马爷的吧?西藏的才走,再来这么一位,我可就真头疼了!还得赶紧打听打听哪家儿的愿意娶呢……”
康熙亦笑道:“这个估计不愁嫁,听说生的美姿容、善歌舞而且还天赋异禀,身带异香。”
莹l一挑眉毛,打趣道:“呦!瞧您这向往的劲儿!难不成,您想把她收了?”
“吃醋了?你啊!又胡扯了不是!”
回部的阿里和卓来得倒快,等到康熙从木兰回銮到承德,就听说回部的人已经快到了。容嬷嬷从前头听人说了这“回部格格”进承德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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