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蒋公子在刑场上,确确实实是死过去了。难怪我掌控他的身体时,觉得割裂感如此之强,以致全身僵硬无比,因为我夺舍的并不是蒋公子,而是附身蒋公子的这只妖。”
“而这只妖物附身蒋公子,似乎是打算干些什么事,结果却被路过的慧生小和尚探知,顺手下了驱妖散,陷入了某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最后恰巧被我……鹊巢鸠占。”
从当时监狱里面的光景来看,慧生小和尚似乎也并不是被人特意邀请去给蒋公子除妖。多半,就像是今天鬼尸那情况,拿了紫金钵到处瞎晃悠,瞧见了邪祟就自告奋勇前来处理。
“这个慧生……可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陈岑揉着太阳穴。
不管怎么说,他陈岑就是承了慧生的情,不然他的穿越结果说不定还要反套路。
“麻烦了,按一般小说剧情,这种除妖人都是对妖物充满了偏见,一上来就嚷嚷着‘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我可不想上去讨人嫌或是送人头……”
陈岑觉得有些牙疼。
除此以外,还有两个问题:
一,那怨魂为什么是冲沈江歌去的?
不清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算了,这不说,没意思。
二,安魂珠除了吞噬灵魂、分化吸收记忆,似乎还能影响人的情绪?
陈岑已经不止一次发现,当运用安魂珠的力量时,他的情绪会莫名地变得很不稳定,有些暴躁易怒。
“具体的影响机制和最终效果,还有待观察。目前需要注意的,就是在遭遇危机情况时,要防止被情绪左右思路……那就糟糕了。”
陈岑思索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小子,”他的意识转而回到屋子里,“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老夫我教你修仙,你帮老夫重塑身躯,这交易再敞亮不过了。”
“不瞒你说,今天这怨魂,本座前几日见着过类似的,也是冲你来的。本座敢打包票,这些脏东西今后肯定还会再找上你的。”
“若是你修了仙,那这些自然就不成问题了。怎么样,学了本座手里的这部功法,对你而言绝对稳赚不亏。”
此刻,浓眉少年正拿了换下的脏衣服,找了个木盆盛着。
他听到脑中的意识传音,没有急着马上做声回应,而是又寻了簸箕,从厨台灶膛里端了些灰烬,往火盆里一盖。
噗……腾起小小的烟雾。
“哈~~”
伸了个懒腰,浓眉少年又给狗食盆里倒了些清水。小黑狗呜咽了一声,热络地舔着少年的手。
“喂,好歹也给个准信不是,老这样不理我很气人欸。”
“话本里,管这接下来的套路叫‘夺舍’。”
声音再次沉默,继而怒声道:“你也被小说毒害了脑子不成?!哪儿来的说书匠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凭空污人清白?!”
“青石街,石道长。”
“哈?怎么又是这货?!”浓眉少年几乎可以想象出一个老爷爷在吹胡子瞪眼的场景,“等等,道长说书?这什么路数?”
“石道长穷,所以还给茶楼打短工,说书,讲仙人故事。少年掉下山崖,捡了一枚戒指,戒指里有个老爷爷,老爷爷许诺伟大的修仙前程,传下一部秘笈,少年欣喜若狂,正练到兴致高处呢,啪!……”
“被夺舍了。”
“咦?你也听过?”
“……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石道长是个穿越者。”
“穿越者又是什么?”
“这不重要……”那声音不知为何听上去有点虚弱,“重点是凡人崇仙,奇遇之类的故事数不胜数,人们也应该更喜欢一步登天人人如龙的套路,哪知这牛鼻子反道而行,宣扬修仙恐怖主义,背离了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明需求,连你这种榆木疙瘩都深受其害,也难怪混得这么差了……这石道长是个妙人,有机会要好好重新认识一下。”
浓眉少年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些词句听着变扭,可不妨碍他的理解。
他笑道:“可惜,前头找石道长斩妖除魔,似是白费劲了。”
两人看似你来我往,却都是知道,什么“夺舍”“榆木疙瘩”“斩妖除魔”,不过是些说笑话。
不管是沈江歌还是陈岑,都没发现,这种莫名的默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了,别打岔了,”那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认真,“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学我的功法?”
少年一边关门,并给门后上了道插销,一边说着话:“爹说过,天上没掉馅饼的好事。仙人之事,缥缈无据,可我也知仙凡有别。凡人若想修仙,无门无路,难于上青天。”
“你一个小小猎户,倒也是通晓些神仙事。”
少年无视了苍老声音话里的揶揄意味:“所以修仙一事,凡人若能遇上便是天大的福缘,是能影响一生的大事,说不定这辈子就飞黄腾达了。”
“小时候向往仙神,总听了故事,觉得仙人上天入地,逍遥自在。说实话,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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