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上天自有安排还是什么的,自从那晚以后怜儿就没跟雷孤易遇到过。怜儿没有去找他,他也没再来怜儿这边。理所当然,她也没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神秘人物。
因为要研制一种特用消炎药的原因,怜儿已经把自己关在炼药房整整四天了。在这期间,她不曾离开房间一步,就连吃饭什么的,都是安详送进去的。但是他很快就会被请出来,而且在下次送饭之前不被允许进去。
“终于好了。”看着那只被自己用生锈的刀割伤的手指恢复之前的光滑圆润,不留一丝伤疤,怜儿满意的浅浅一笑。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随手放到一旁的桌上,秀美的脸上扬起一个灿烂而有些自豪的笑容。花了那么长时间不断的做着实验,终于研制出来一种可以治疗生锈刀伤的消炎药,简单点说就是预防破伤风。
“现在,战胜的把握又多些了。”
将这几天用过的失败品混成一团,然后丢进一旁一个特制的木桶内。走到一旁的木架前用有些凉的水将手认真的清洗下,怜儿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去找那个有点自大,有点霸道的雷孤易的时候了。
“云军医,你终于出来了。”等怜儿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安详兴奋的冲过来。
“怎么了?”瞟了身边这个长着娃娃脸显得特别小的少年一眼,怜儿冷冷道。
对于身边这个从她还在陈将军军营里就开始跟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怜儿始终带着戒备。这不是谨慎不谨慎的问题,而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只要一个简单的失误,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是自己的姓名那么简单了。
“那天晚上云军医没等雷将军来就离开,雷将军来的时候好生气。我都吓死了,生怕他会惩罚您。”安详囔囔道,像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可爱的娃娃有些苍白:“可是后来我回来的时候云军医就开始忙,一直没机会跟您说,所以……”难为情的低下头,安详为自己没能及时通报而沮丧。
“谢谢。”听了安详的话后,怜儿一愣,然后吐出两个字。
这次,声音嘶哑,但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呃,暂且就这么说吧。
“不用谢……”听到那个自己一直崇拜的男人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好了,我现在出去有点事。你不用在这边看着了。”拍拍那个比自己高的人的肩膀,怜儿看似轻轻叹息之后从安详身边径自走过。
“站住,你找谁?”凭不是很熟悉的印象,怜儿找到了雷孤易的营帐,但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守卫用长枪给拦了下来。
“找雷将军,麻烦通报一声说银面求见。”下意识的,怜儿没有说自己的化名,只是说起那个平时雷孤易称呼自己的代号。
“那你等一下吧。”显然这个守卫不认识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公事公办的点点头,然后把长枪立在地上,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报。”帐内两个男人正盯着摊放在桌上的地图研究着什么,突然听到传来一个响亮的传报声,都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熟知这种情形的雷孤易率先反应过来:“什么事?”
“回将军,外面一个自称银面的人求见。”守卫很尽职的低着头禀报着。只是在那两双锐利眸子的注视下,难免有点紧张,抱拳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银面?”听到那个奇怪的名字,言隽神一愣,然后看向一旁的好友。
“就是那天放了我鸽子的人。”雷孤易脸色不是很好,显然对那天的事还是很介意。但在好友那兴致盎然的注视下,脸上憋屈的颜色更胜。
“让他进来。”最后,雷孤易带点怒气的说道。
“是。”
“将军让你进去。”出来后,守卫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让银面进去,而是把那立在地上的长枪拿起,在之前自己站在位子站好之后才对银面说道。
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但好在自制力极强,银面朝那人轻轻点头之后也就掀起门帘走了进去。
“银面见过将军。”走进去以后,银面没有往周围瞟一眼,径自走到合适的位子,然后掀起长袍行礼。
“免礼。这位是逍遥王爷神王爷,还不快行礼?”从银面走进来以后,雷孤易和言隽神的视线就一直聚集在他身上。然后,两人脸色都有些暗青的发现,那个脸上带着面具,身材短小的男人竟然完全无视他们。就连后面的行礼,都好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银面一怔,面具下的秀颜也闪过不可置信的诧异,头也一直低着,人一直站在那,什么表示都没有。
当雷孤易实在受不了的准备大声呵斥时,那个站在离两人不远处的人却开始有了动静。
“银面参见神王爷,王爷千岁。”不知道自己行礼的方式是不是有什么偏差,只是很久以前在电视上看那些后宫剧的时候见过,银面单膝跪在地上,低头。
“起来吧。”对于礼仪那些东西,言隽神倒不是很在意。除非必要时候,他都不会摆什么王爷的架子。所以虽然现在这个看不清脸的人举止真的很失礼,但言隽神还是保持着最完美,最尊贵优雅的姿态。
“好了。”有了几次相处的经历,雷孤易知道眼前这个应该就算万里都挑不到一个的有才人在很多时候都缺乏必要的常识。在对自己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心里暗示后,雷孤易终于冷静下来。
“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雷孤易像是忘记之前说的要把银面介绍给言隽神认识一样,径自开口。
“我配成一种药,可以治疗刀伤以及预防之后的感染。”简单的把自己来的原因说了下,银面很快住了嘴,然后好似下定决心一般抬头看向雷孤易。
而他身边的言隽神,则被她目空一切的视线所无视。
“用过之后有没有什么不良症状?”雷孤易沉吟。
“没有。”说起自己花了四天的时间才配成的药房,银面显然很得意,虽然脸上被面具挡住看不清此时的神情,但从那轻松的语气中还是可以找到一些端倪。
“这几天你一直在研究这个?”想起自己因为那天眼前之人的爽约而且日后没有任何歉意的表示而生了几天的闷气,雷孤易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丢脸的孩子气。
“恩。四天吧。”抬头想了想,银面回答。
“那……”支吾了一下,雷孤易不安的瞟了一眼坐在一旁,明显看好戏的隽神:“那你……那天晚上怎么走了?”
这个话一出,三人同时愣住。就连当事人的雷孤易,都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点恶心的作呕。
好像那种纯情的姑娘被心上人爽约,然后再次见面时娇滴滴的抱怨……
“呃……”调整好脸上不断扭曲的表情,银面努力做出一个最端正姿态:“我不喝酒,看大家都那么兴奋的样子,担心到时候会被拉着一起喝酒,所以就先走了。而且我想到时候将军肯定会很忙,我只是一介小人物,肯定顾不上的。”
银面说的很坦然,没有半点自卑或者什么不安的神色,好像对于身份什么之类的,她本来就不是很在意。
“难道你以为我许出的承诺是放屁吗?”不知是不是太过愤怒的原因,雷孤易在脸色变了又变之后,爆出一句粗口。
“不是。”很简单直了的回答。不是把你说的话当放屁,只是不在意而已。
“隽神,过来。”朝后面虎着脑袋吼了一声,雷孤易脸色在青黑白三种颜色中变幻。
“什么事?”言隽神浅笑着凑过来,但是一凑近,他就发现一件让自己开始忍不住悸动的事情。
那个淡淡飘渺的药香,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在两人的周围散发着。那种熟悉的清香,让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灼热,而视线的目标就是那个被面具掩脸的人。
“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军医,在这次战役中立了很大战功的人。”指着银面,雷孤易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人都有些僵硬的表情。
“怜儿……”轻不可闻的,言隽神开口,吐出的却是让雷孤易一脸莫名其妙的名字。
“隽神,你在说什么?”
但已经陷入激动情绪中的言隽神显然直接无视了他:“怜儿,真的是你吗?”
俊美的脸上带上了茫然和不确定,以及隐隐的害怕和恐惧。
怜儿僵在那,她没有想到那个明明已经抛弃了他们两之间的一切,和另外一个女人定亲的男人会那么快就认出自己。而且,他漆黑眸子里的忧伤,像是惧怕自己的否认,那平日如玉般温润的星目,现在竟满是浓浓忧伤。
这一切,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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