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可没有反悔二字。”
乔贵听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他那日情急之下,对谢指挥使说的话,说错了!
谢皇后之死有蹊跷,这个信息本身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具体是什么蹊跷,反而不重要了,因为只要有蹊跷,不管是什么蹊跷,长公主都会去查,而不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世间凡是做过的事,都会留有痕迹,只要是旁人做的事,那就没有什么事,是只有他乔贵知道的。
若果真只有他乔贵一人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谢皇后之死就是他乔贵所为,如此,长公主就更不会放过他。
原来,他早就已经提前将底牌透露了出去,生路早就被他自己折断了。
原来,他早就输了。
人之输赢,很多时候,靠的是一口心气。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乔贵斗争的心气已断绝,连挣扎的力气已使不出来了,只剩下本能的求饶和哀嚎,哭得比世间最怂的男人还要没种。
乔二狗还暂且活着,但奸宦厂公乔贵已死。
薛钰最后一刀扎下:
“这一刀为,薛钰。”
然后起身,将乔贵丢在了原地,将乔贵留给了秀姑。
薛钰一步一步走出那个阴森森的牢房,脸上是终于解脱的模样,好像终于可以将过去的自己,过去的灭门之恨放下了。
他看着在这恐怖的诏狱中,淡定从容地坐饮的长公主,就好像看到一束于黑暗中降临,将他拉出地狱的光。
苏凤仪也看着他,问道:
“薛钰,从此以后,你可能放下了么?可能向前看,好好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以报仇为人生己任的人中,有这样一群人,当大仇终于得报时,会突然失去人生的意义和目标,陷入在过去中无法自拔。
甚至会因为觉得自己的独活,是对同伴的背叛,从而终结自己的生命。
苏凤仪很担心薛钰会变成这样的人,但看到他脸上那如释重负又坚定的模样,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果然薛钰笑道:
“能,殿下,殿下说的对,我活成什么样,薛家就是什么样,我要替薛家一百二十八口人,好好活下去!”
苏凤仪开心的笑了起来:
“如此,甚好。”
如此,也不枉费她花费这个晚上,特意带他来此处。
乔贵其人,口里没有半点实话,苏凤仪根本就没想过,要从他口中知道谢皇后之死的真相。
谢皇后之死,无论是谁做的,她要亲自查出来,并让他去死!
这时牢房内传出乔贵凄厉的叫喊:
“不!你骗我!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大虎,我的儿啊!呜呜呜呜……”
秀姑拎着一把带血的刀也走了出来,苏凤仪站起身,说道:
“走吧。”
三人走后不久,一队锦衣卫将乔贵从牢里拖了出来,无视他这一身的血,将他装进了去刑场的囚车。
今日京城,万人空巷,几乎全京城的人都挤在菜市场,想要围观昔日威名的厂公被凌迟处死的盛景。
围观人群中,甚至有不少人,抱着家中亲人的牌位,一同观刑。
行刑的人每下一刀,围观人群叫一声好,最后群群齐喝,叫好声如锣鼓雷鸣,惊天动地。
在这煊赫的叫好声中,随着乔贵最后一声微弱的惨叫,一代奸宦,彻底落幕。
奸宦乔贵,把持朝政期间,作恶多端,十恶不赦,天理难容,死于凌迟处死,死后被碎尸万段,野狗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实乃咎由自取,应得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