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膳时间,我坐在桌边犹豫着要不要先低个头,让菀芷去问焉瑾是否要来知夏阁用午膳,
不成想焉瑾拿着那把匕首来了。
面上无喜无怒,好像带了丝愧色,他坐到我旁边,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让下人都退了出去,我就那样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谁知他一把捞起我,让我侧坐在他的腿上,下巴抵在我的额头,歉声说了句:“夏夏对不起,孤不该疑心你与四哥。”
唉,又是这个样子,像极了那句“朕错了”。
我抬眸看向他,他眸中满是爱怜,我低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道:“殿下,婚前父亲被留在宫中那次,夏夏确实病急乱投医,去了四皇子府,可是四殿下并不愿意插手我们闻家的事,很快将我打发走了。自此之后我与四殿下再未有过半分交集。那匕首,夏夏只是一时看得新奇。”
他好似没听见我说的话一般,拿起我的左手仔细看了看,又放在唇边亲了亲,柔声道:“那时疼不疼?你骗孤说是剑伤,孤粗心,竟然信了。”
我才知道他这是想起了我送他的生辰礼物,良心有所发见[1]。
我送了他一块玉佩,我亲手刻的,选的碧龙玉,刻了近一个月。
为了给他个惊喜,每日趁他不在府中时偷偷地在屋子里刻,还让知夏阁所有人都帮我保密。
有一天不小心划伤了手,骗他说是早上练剑不小心划伤的,他知道我兴致来了会和菀芷在院中过几招,也并未起疑。
太子府的药都是极好的,那伤口几日后便好了,连个疤都没有留下。
巴掌大的玉佩上,雕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并肩牵着手,面容神态虽没有雕得活灵活现,但牵手的样子一如他总是那样牵起我的手。
我也有自己的私心,自然希望如果日后我们真的有了嫌隙,他见到这玉佩也能想起些我们现在情意来。
没想到今日就起了作用。
我靠在他的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撒娇问道:“殿下可喜欢?”
他搂着我,我能感到他轻叹了一下,随即柔声道:“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可他的语气分明没有喜悦,我抬头看向他,他眸中深邃无拟,我拿不准他此刻在想什么,刚想开口说些类似于心里只有他的情话,他的吻已经落下,极度的温柔缱绻,与往日情动时的热烈深切不同。
青天白日有些不妥,我轻轻推了推,故作娇羞喊了一声:“殿下~”
凑巧此时菀芷敲门询问是否传午膳。
焉瑾闻声放开我,我坐回了我的位置,我二人又红着脸理了理衣襟,才命他们进来传膳。
焉瑾把匕首递给我,说道:“夏夏喜欢便是夏夏的了。”
我没有伸手接,刚想说自己并不喜欢。
焉瑾却将它塞到我手中,说道:“你日后出门带着它防身,孤也放心些。”
我想这时我若还是拒绝,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便道了谢收下了。
宫中夜宴,这次只是太子生辰宴,所以只邀请了皇亲国戚。
不出所料见到了新婚后的方暖,果真以侧妃的名头进宫来了,焉珂的侧妃高芹漫却告病没有来。
庆妃娘娘好似很喜欢方暖,拉着她的手很亲密地说了一会话,倒是冷落了正妃慕容姿。
除了新婚第二日进宫给焉珂的母妃请安,这应该是焉珂第二次带着方暖进宫,皇后娘娘作为所有皇子的母后,在方暖向她行礼时,还大方地赏赐了方暖一些东西。
想到前世皇后娘娘瞧不上方家,焉瑾纳了方暖后,让我带着方暖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竟没有赏赐她贽礼,话里话外还在提点她不能恃宠而骄、要老实本分,方暖一副娇滴滴受了委屈的模样,后来听下人说,那日回府后焉瑾哄了她好久......
钟鼓齐鸣,雅乐高奏。
偶尔瞥向焉理,他神色如常,好似也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看向方暖,她正巧也看向我,我顿时来了兴致,冲着她一挑眉,方暖神态自若,举起酒杯大大方方地向我敬酒,我唇角带笑,举起酒杯放在唇边,看着方暖仰头饮尽了杯中酒,我才轻轻抿了一口酒。
看着方暖的样子,我竟生出些趣味来,忽地也暗自懊悔起来,为何当时头脑一热将春容打发走了,还是得想办法让这个人为我所用才行。
焉瑾见状,放在桌下的手轻轻地搂了一下我的腰,贴向我耳畔,悄声问:“看什么呢?”
他唇边已经碰到了我的耳朵,略带酒气的气息吹过来,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他怎么如此不分场合!
我没有动,只是端坐着,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他不管如何行事也没人敢说什么,我可不想让圣上或者任何人挑到我的错处。
幸而今日圣上的心情好像很好,见状还拍了拍皇后娘娘的手,示意她看过来。
皇后娘娘见状也笑了,二人不知说了什么,很是欣慰地相视一笑。
我低声说:“方贵人向我敬酒,我回敬一杯。”
焉瑾“哦”了一声,瞥了焉珂和方暖的方向一眼,随即直起了身子。
今夜圣上的兴致很高,一直说着不醉不归的话。
于是向我们敬酒的人愈发多了起来,我不胜酒力,焉瑾一次次帮我挡酒。
洛贵妃见状酸溜溜地说了句:“太子殿下对太子妃还是真是宠爱有加啊!”
圣上好似已有些醉了,听不出来洛贵妃语气中的不善,闻言呵呵笑着,说了句:“瑾儿与夏儿新婚燕尔,自然是最恩爱的时候。”
洛贵妃闻言愈发得意起来,又说道:“是呀,新婚,自然都是恩爱的。”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皇后娘娘,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只是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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