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柱子死了,在第一次上门见完丈母娘后的那个下午。
早上的见面很顺利,柱子也蛮喜欢那个叫桃花的女子,胸大屁股大,一看就能生儿子。桃花的全家也很喜欢柱子,壮壮实实的一条汉子,又在外地有自己的买卖,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吃亏。而且对方是孤儿,无父无母,也不担心会跟婆婆闹出啥矛盾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桃花的爹很热情的劝着酒。中午的菜都是桃花做的,一想到以后天天能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一股子幸福感从柱子的心底涌了上来。柱子很爽快,酒到杯干,喝的兴高采烈。两位大舅哥也轮番上阵,硬是把柱子的黑脸给喝成了红脸。
喝完酒的柱子,摇摇晃晃的走出桃花家的大门。未来的丈母娘倒是有些担心,准备喊女儿送送柱子。柱子摆了摆手:“我没事,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踉踉跄跄的向陈家村走去。刚刚转出村口,迎面撞上了一个男人。
“眼睛瞎啦,走路不看的。”来人说话很冲。
柱子醉眼朦胧的看着对方,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词语,突然一股无名之火烧了起来,直接挥拳朝对方打了过去。来人哪里想到柱子会说动手就动手,一拳正中鼻梁,登时火气上来了,两人扭打了起来。毕竟柱子是喝了不少的酒,渐渐的就顶不住了。被对方揪着领子,结结实实地一拳打在了脸上。柱子腿一软,站不住了。啪的一声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后脑撞到了地上一块尖石上面。
血从柱子的脑袋下面流了出来,越流越快,越流越多,将这一大片雪地染成了血红色。意识开始模糊,眼神开始涣散,手脚也无意识的抽搐着。眼前的天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很快就暗到要看不见了,周围的嘈杂声嗡嗡的,也听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声音。脑子里回想起陈木的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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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村里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陈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站在自己的院子门口准备出门去找柱子。
“柱子死了,水哥,你知道吗?”村里的“大喇叭“神秘的对陈水说道。
“瞎扯吧。”陈水不满的看着告诉他这个不幸消息的女人。
“ 就是啊,这话我哪会乱说啊,就是下午的事.........”女人一五一十的将所知道的转述给了陈水听,“下午公安就来了,把那个人给抓去镇上了。”女人转身离开,她忙着将她的最新新闻分享给下一个孤陋寡闻的听众。
陈水没有注意到女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只是沉浸在悲伤之中。柱子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没想到走的那么突然,想想都令人心痛。陈水只感觉到自己像是三九严寒被人扒光了衣服,*裸的丢在了雪地里一样,那种痛彻心扉的伤痛,有如刀子一般,一寸一寸在他的身上割过去。陈水扶着院门,深深的吸着气,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忽然想起陈木曾经说过的那番说话,顿时忍不住了,深深的自责将他的心一下子紧紧的揪住了,而且还在不停的揉搓着。泪水顺着脸上的皱纹,流了下来,流进了嘴角,流到了雪地上。
陈木也在哭,“大喇叭”说话的时候,他正好走出屋子,站在陈水的背后。陈木的心揪住了,他开始有些恨自己了。为什么就不劝住柱子叔呢?那天喝酒的时候就应该把事情说的更加严重些,这样才好引起柱子的重视。为什么要把话讲的那么的婉转。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转了又转,终于掉了下来。
晚饭过后,早早的上了床,两人默默的躺在自己的被窝里。虽然都不出声,但父子俩都知道对方没有睡,耳中时不时的响起翻身时床板的吱呀声。
这次的医生给的药没有效果,陈木拉满了七天后,自然就好了。
随后忙的就是柱子的葬礼了。
柱子是孤儿,几乎没什么亲戚。村里人还是厚道的,虽然说除了过年才能想起这个流浪在外的人,但大家还是凑钱将陈柱子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的。陈水拿出了不少钱,除了陈木第一次算卦的卦金以外,这两年攒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因为那钱说了是给陈木以后娶媳妇用的。
陈木走了过去,将那几百块钱拿了起来,放在了陈水的手心里,跟其他的钱放在了一起。陈水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陈木,陈木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陈木参加完葬礼后没有直接跟着陈水回家。半路上转了个弯,穿过树林,走到了遇见桃金娘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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