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禀告,沈珺如居然来了,心里咯噔一下,等闲不登门,这时候来干啥?
等她看到跟在她身后,臊眉耷眼的奴才们,更加疑惑,问道:“大小姐,他们哪儿惹着你了?让你亲自登门,你跟三婶说,三婶收拾他们!”
沈珺如冷笑一声,扫了几个趾高气扬的小妾一眼,道:“三婶能收拾的了谁呀?但凡三婶有点儿魄力,这院子也不至于乌烟瘴气的!”
三太太涨红了脸,小妾顶撞嘲笑她也就罢了,她一个晚辈,也看不起她,她就那么好欺负的啊?
可也不敢直接训斥,毕竟她是嫡小姐,自己只是庶出的婶娘,身份上矮了她一头,只能咬着牙,忍了下去!
沈珺如看她这幅立不起来的窝囊样儿,也是可怜又可恨的,径直坐在下首,冷冷睃了几个妾室一眼,打扮的花枝招展,满头珠翠,眼神轻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三叔也真是的,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身边划拉,荤素不忌,父亲是没空管他,祖母是懒得管,母亲更是觉得庶弟房里的事儿,自己插手不好看,所以让他肆无忌惮,越发的荒唐。
“来人呀,按着她们,挨个儿掌嘴!”
“是!”
三房的小妾顿时炸了,“凭什么打我们呀?”
“就凭本小姐是这府里的大小姐,见了本小姐,不下跪行礼,不守规矩,没有尊卑,打你们都是轻的!”
小妾们顿时慌了,她们在三太太面前放肆惯了,心里压根儿没想着尊卑那一套,也就忽视了她,这不被她逮着错处,借题发挥,这顿打挨的不冤。
“大小姐收下留情,奴婢怀孕了,万一要是落了胎,您也不好跟老爷交代呀!”
一个小妾大声喊道,让沈珺如挑了挑眉,“哦,怀孕了?”
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像是能看清她心底深处的秘密似的,小妾不敢看她的眼睛。
“宣大夫来,什么时候怀上的?三房妾室众多,子嗣确实不丰厚,怀孕可是大事儿!
这么多年都没喜脉传出来,冷不丁的遇到个怀孕的,倒是稀罕!
三婶,重点关照着她,查查她几时坐下的胎,事关沈家血脉,可马虎不得!”
三太太赶紧道:“那是自然,大小姐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沈珺如也是无语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还听不懂,蠢也就算了,还爱嚼舌头,真是一朵奇葩!
“我是让你查查,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三叔的?万一她偷人呢?非要我说的这么直白,您呐,让我说您什么好!”
“啊……”
三太太傻眼,“不会吧?她能有那么大的胆子?”
“莫非三婶觉得你院子里的人胆子很小的吗?我看满府里,就没你院子胆子大的奴才了,四处嚼舌头,见了主子不行礼,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
小妾顿时脸色煞白,“我没有,大小姐这么污蔑奴婢,奴婢不活了!”
“松开她,撞墙跳河,割腕上吊,你随便选,我保证,绝不拦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陪拿要死要活的威胁本小姐!”
沈珺如眼神一沉,不怒自威,小妾顿时蔫了,一声不敢吭!
原本沈珺如不大在乎的,看她这样子,还非要查清楚不可,免得被人书自己手长,插手叔叔院子里的事儿!
其他妾室挨了一顿巴掌,都老实的跟鹌鹑似的,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吭!
沈珺如递给她几张卖身契,道:“三婶院子里的奴才,你自己管,卖身契也给你,是打是卖,你自己做主。
他们今儿敢非议我,明儿就敢非议父亲,我是晚辈,不好越俎代庖,其他奴才,已经打发到庄子里去了。
府里自有府里的规矩,三婶管不好下人,下次别人帮你管,你也别觉得没面子!”
说完站起来,不看她黑沉尴尬的脸色,“三婶留步吧,告辞了!”
“啊,你要走啊?”
沈珺如都想翻白眼了,不走干嘛,你管饭的吗?
“嗯,我还有事儿,三婶忙着吧!”
三太太看着满院子奴才敬畏地看着她,还有她从容高傲的气度,心里满是羡慕,她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威风?
摩挲着手里的红檀木盒子,里面是奴才们的卖身契,心里头次升起一股豪气,他们的生死命运捏在自己手里,谁敢说个不字?
尤其是几个小妾,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大小姐能收拾她们,自己为什么不能?
三太太感觉自己的日子该变一变了,不能这么窝囊,要像大小姐那么活着才是真正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