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眼到了腊月初八,又赶上星期天,徐亮母亲一大早盛情邀请我们去品尝腊八粥,徐亮正好还没出发,他已经知道我重操旧业,临走之前还和我碰了一回粥碗,说祝贺了祝贺了。我特别想问问他郑子良的案情进展得怎么样了,可看老人都在,也没好问出口。
我刚把车开出去,就接了一个电话,我那时手机刚刚换号,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新号码,那是一个很有重量的男声,缓缓自我介绍道:“我是高元林!小施,请你来家里一趟好吗?”
高家我是第三次登门,头一回连门都没进来,二回登堂入室还挨过小保姆的讯问,这回祈文芳不在家,我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四下打量才发现高家客厅布置得非常雅致:古董架上摆放京剧脸谱彩陶,精美绝伦显见是夫人所好;客厅正中一幅中堂,上书“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落款是韩绍玉送元林先生雅正;半开的书房内隐隐可见一壁书画;尤其令我眼熟的,是茶几上一只沙漏,和高煜律师事务所那只一模一样,我猜可能也是高煜从日本带回来的吧。
高元林红光满面从楼上健步走下,无论是神采还是气势,都和半年前在医院里有了截然的不同。他和蔼挥手示意我坐下,小保姆端上了一只大果盘,里面装满了热带水果,光看颜色就垂涎欲滴。我自然是不会吃的,在这里除了拘束我再就没有别的感觉。高元林也看出了这一点,微笑着问我:“小施,听说你当过特警,在省城也立过两次功,你的功夫是在部队练就的吗?”
我回答说我是缘于家传,我老家河北沧州,祖父习武三年困难时期来的东北,父亲曾在市体校当过教练,因为我得过全国比赛少年组的名次,才特招入伍的。高元林听了就惊讶地说在咱们省武术可不是强项,你父亲没进省队吗?我解释说父亲因为性格耿直得罪领导,一直没能调到省里来,没到五十就患肝癌去世了。
高元林不由笑了,说那你和你父亲性格有象的地方了。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由放松地笑了,说可能吧,我也和领导来不上。高元林这时才说小施,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我说不知道,尔后有些警觉,就问是不是高煜出什么事了?
高元林摇手道:“他现在很好,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对高煜是怎么看的?”
我想了想说:“高煜很聪明,也很自信。目标明确,前程远大。在同龄人中,称得上出类拔萃。”
高元林笑了:“前程远大?可他现在人还在监狱里!”
我说:“人总是有高低起落的吗,挫折不一定是坏事情,何况高煜的案子可能另有隐情,我一直都在劝他上诉。”
高元林看着我:“你这样维护高煜,听说还为他打过犯人,差一点丢了工作。可你却一直拒绝他的感情,这是为什么呢?”
我的脸一下红了,想不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想了想就直率道:“高叔叔,其实从我和高煜从相识那天起,就已经感觉我们的家庭环境、学识水平都有很大的差距。做朋友共同语言是很重要的,可我的思想达到不高煜那个高度,比如你们交流的那些典故,我都是问了朋友才弄懂的。”
高元林摇摇头:“小施这不是主要原因,人各有各长处,你身上许多优点,别人也不具备。比方说你的孝顺,在当代年轻人中都是很罕见的,我们当父母的听了,都觉得很感动。是不是因为你当了英雄,而高煜是服刑人员,人生有了污点,你才拒绝他呢?”
我承认我当时非常非常惊讶,他的语气他的态度,分明就是在替儿子求婚。说真的我有些感动,毕竟我面前坐的是一位副省级的领导,我认真回答道:“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什么英雄,更没把高煜当成犯人。我对高煜也有很深的感情,他曾经帮过我很多,却从来没向我炫耀过家世,直到他入狱,我才知道您是他的父亲。我一直很感激他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可始终没办法把这种感情变成爱情。这原因可能是出在我自己身上,我这些年都在不自觉地逃避婚姻”
高元林深沉地着我,那眼神和高煜很象,他缓缓问道:“我听小煜妈妈说起过,她也是听小煜说的,说你曾经有个很优秀的男朋友,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你一直在怀念他?你就是为了这个,才逃避恋爱,不想结婚?”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说明他们一家对我的情况已经了如指掌,我惊讶至极心跳加速,高元林已经开始语重心长:“小施,你刚才也说过,人生总有高低起落,你还这么年轻就历经坎坷,这对你的人生,是一笔绝好的财富。高煜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当父亲的,以前对孩子一直很严厉,很无情,今天在你面前,还是想替儿子说句话。高煜做为一个男人,虽然不甚完美,但他对你却很痴情。他喜欢你这样的女孩,本身就说明他还是有一定的眼光和品味。不管你们将来如何发展,我都希望你能保持纯真,固守本色,更希望你能开朗心境,乐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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