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大宋上至亲贵下至百姓都把菊看作是高风亮节的象征。
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自古以来,菊作为四君子之一,被无数文人骚客咏诵过赞美过,总之,被赋予了无数美好的高洁的坚韧的品质的菊花,是绝对没有林云熙某些记忆里那种让人“靠!尼妹啊!”这样没蛋也疼的猥琐意思的。
菊花逐渐盛开之后,宫中的女人们也闲不住了。各式各样的赏菊宴全菊宴等等粉墨登场,尊贵如皇后的就光明正大地宴请庆丰帝,让下面一群人牙咬切齿并费尽心思想把皇勾到自己这里;地位低的如王充仪这样,就只能讨巧卖乖请宁婉仪忻贵仪之流来撑场面,以求不在所邀众妃及内命妇面前丢脸。
林云熙也不得不随大流黑着脸向众人下了帖子。庆丰帝赏给她的菊花自然是名贵品种,借着宠妃的名头也没有人敢无故推了她的邀请,是以菊花宴那日格外热闹,宫中大小嫔妃包括皇后都很给面子地到了。
董嬷嬷很是欣慰,直言道:“主子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白费,这便算是在宫中站稳了第一步了。”
宴会上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出来“闹事”,不过却总有那么些人不肯消停。庆丰帝不在,争风吃醋什么的虽然少了,但想要一较高下的也不是没有。自诩为才女的便写下诗词歌赋,也有像谢婉仪那样擅丹青妙笔的,把盛放的菊花一一画下来请人品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林云熙不善这一块儿,但她既不想“抄袭”,对这种事情也没多大的好胜心,反正她是东道主,还是把自己放在评委这个位子上比较好。
的确有几人是真的有才华,有些诗句林云熙看了也觉得十分精妙。奈何再怎么好的诗词都是拿来邀宠的,莫说不能流传出去,就算能,在创作的意境上就落了下成,如何与正真的大家之作比?
办完赏菊宴,那些菊花便让林云熙直接送回花房去了,她实在不想日日夜夜无论何时都看到那些菊花!
董嬷嬷很是不解,劝道:“这是圣人对主子的看重,好端端的怎么要把菊花都搬出去了?”
林云熙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含含糊糊地道:“不是用过了么?宫里也可放些其他的花卉,前一段清一色都是金灿灿的,眼睛都要晃瞎了。”
董嬷嬷还要再说,琥琳匆匆来报,“苏美人想求见主子,说是昨日宴上少了支步摇,正在外头候着呢。”
林云熙一愣,略蹙蹙眉道:“先带她去正殿,我一会儿就来。”
董嬷嬷一时忘了问林云熙为什么把菊花都走,十分奇怪地道:“昨日的赏菊宴是在澄碧居办的,这苏美人就是丢了东西也该去那儿找,怎么寻到咱们宫里来了?”
她又问碧芷,“我记得主子是吩咐了你收尾的,澄碧居那里可有多了少了东西?”
碧芷摇摇头,“我都仔细检查过,并没有。”
这便奇了,林云熙一下子也想不通,便梳洗更衣,到正殿去见苏美人。
苏美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林云熙也不耐与她绕弯子,直接问道:“你今日来可有什么事么?若是真的丢了东西,也该去澄碧居才是,来昭阳殿做什么?”
苏美人一脸凝重,“妾身有很重要的事与夫人说,还请夫人屏退左右。”
林云熙微微挑眉,喂喂,你不要又套在那种一般宫斗情节里面了!一上来就让你屏退左右然后透露一个大秘密,这种已经烂俗到家有木有??!!
她还未开口,琥琳便厉声喝道:“美人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转向林云熙,轻声急道:“主子千金之躯,怎可随意与她这样不明底细的人单独相处?您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董嬷嬷与青菱碧芷瘫着脸,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默然无语。
林云熙弯弯唇角,算了,看这样子大概也不会跳出这圈子多远。虽然秘密知道得多了容易让人灭口,但她还是有信心继续混下去的。在椅背上靠了靠,她漫不经心地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大小不过一个美人,用这么不客气地说话,我完全可以把你轰出昭阳殿。”
苏美人怔住。
林云熙罢罢手,道:“不过么,今日我本就是闲着,听一听也无妨。只是你要我屏退左右,也该说出个正当的理由来才行。”
苏美人蓦地低下头,手指捏紧了袖口,秀丽的脸上满是犹疑。
林云熙不说话,偌大的昭阳殿里一片寂静。
沉默片刻,苏美人道:“妾身知道赵充仪的病有问题。”
林云熙心下一动,面上不露声色,淡淡的“哦”了一声,表示跟我没关系我不感兴趣。苏美人暗暗吸一口气,“妾身前几日与几位姐姐去看了赵充仪,发现……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林云熙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那又如何?”宫里这种事情大概也不在少数吧?
苏美人心头一跳,努力平静道:“妾身……妾身发现赵充仪的病不是……不是一般的……”她咬咬牙,“是幻症!”
幻症?出现幻觉?林云熙微微眯眼,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苏美人道:“是曼陀罗!妾身在赵充仪那里闻到了曼陀罗的味道!”
林云熙这才严肃起来,曼陀罗又称醉心花,花朵硕大而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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