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从皇后的重华宫出来,林云熙终于觉得每天宅在昭阳殿里实在是无聊了,去上林苑欣赏欣赏美景也好啊~~
奈何天气还是热,林云熙只能叫青菱寻了一处清凉的水榭,临水边可以看见碧色如玉的连天荷叶;靠岸边是一路抄手游廊,梁柱上绘着描金彩图,雕花的窗格连着横梁上的浮雕精巧华丽;再往远处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一片幽静。
此处微风轻拂,清幽雅致,林云熙干脆让宫人把午膳也放到这里来吃。到午后太阳大了,她又实在耐不住热,才往回走。
路过披香殿不远的地方,迎面撞见几个结伴的后妃其余,除了一位年龄稍大,都是年纪轻轻地少女,应是今年选秀新进的。
林云熙在肩舆上没下来,那几个女子纷纷行礼,“妾身见过徽容夫人,夫人颐安百益。”
她懒懒地直起身,“你们是?”
为首的少女缃色半袖,容颜娇俏可爱,双目澄澈,一派天真烂漫。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浅浅的酒窝,福一福身道:“妾身充仪王氏。”指着年岁较大的道:“这是莺贵人。”
林云熙一怔,唔~~不就是在太皇太后生辰那日唱曲儿的那个?于是她出声问道:“莺贵人?就是前几日册封的那个?”
莺贵人脸上微微有些难看,低下头回道:“是,妾身贵人何氏。”
林云熙轻轻颔首,她到没有故意要去戳人家痛脚什么的,只是这位莺贵人做出来的事的确比较掉价。以歌声邀宠的不是没有,私下里单独唱给圣人听或是在圣人允许的小范围内表演一下都是可以的,但是大庭广众在所有宗亲近臣面前放声高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教坊里出来的歌妓呢!有这么个小老婆,圣人丢脸丢到太平洋了有木有?!
王充仪睁大了眼,一脸懵懂的样子,清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林云熙也不管她是真的天真还是装的,宫里的女人真有单纯的么?就是有,能保持多久?这样打量的目光她很不喜欢,这个王充仪敢直接与她对视,从严来说,是放肆了。
于是她皱皱眉,沉声道:“还有几位呢?”
王充仪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道:“夫人长得真好看,妾身一时失仪了,您不会见怪吧?”林云熙微微一眯眼,哟~这话说的,好像她见怪了就怎么样了呢!
王充仪笑着指向其他几人,“还有钱顺容、张顺华与苏美人。”每报一个名字,便有一人微微福身。林云熙一一看过去,钱顺容妩媚婀娜,张顺华端庄优雅,苏美人清素若菊,都是美人儿,庆丰帝还真有眼光。
林云熙忽然想起来,王充仪和钱顺容这两人不是低位妃嫔中最为得宠的两个么?现在竟然凑在一起了?还有,这几个人到底是偶然遇到她,还是有意与她碰见?
林云熙从上次下定了决心之后,便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宫里这群心里扭曲了的女人的行为,往常她是宅在昭阳殿里碰不着,现在她一出门就碰到了……她今天去上林苑瞎逛了这么长时间,又没刻意隐瞒消息,足够有意的人做好布置了。
转念一想,罢了,就现在而言这些低位的妃嫔对她来说还没用,虽然她有布下先手,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让她亲自操刀的。
她淡淡“嗯”了一声,“这么热的天,几位妹妹这是去哪儿啊?”
王充仪言语轻快,“妾身是去披香殿探望赵姐姐呢。赵姐姐病了许久,妾身想去瞧瞧她,说不定沾染了人气,赵姐姐的病很快就能好了呢?”
林云熙默……喂!这是什么神逻辑啊!
她朝着莺贵人看了一眼,莺贵人倒是很上道,娓娓道:“方才妾身等在王妹妹那里说话,听张顺华说起赵充仪病了,王妹妹心善,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便一起前去探望。”
赵充仪?林云熙一头雾水,赵充仪是哪个?
身边的青菱小声道:“就是搭上常先总管拔了头筹的那位,似乎是病了许久。”
林云熙恍然,是失了宠的那个。
钱顺容轻笑,“可不是心善么?赵充仪病了个把月也没听有谁去看过她,今日倒是大发善心了。”
王充仪一脸不可思议,“钱妹妹怎么这么说?我和赵姐姐住的远,如果我早些知道,绝不会拖到今日才去的!”她有些委屈,看向林云熙,澄净的眸子盈盈含着水雾,“夫人明鉴,钱妹妹这么说,妾身真是有十张嘴也辨不清了!但妾身的确是真心诚意去看赵姐姐的。”
又转向钱顺容,“就算平日里咱们有些龃龉,你也不能如此误会于我!”
钱顺容轻声嗤笑,碍于林云熙在,也不多说,转过头去表示我不想理你。
王充仪一副被误会的震惊委屈样,楚楚可怜地望向林云熙。
莺贵人伸手拉住王充仪的衣袖,“妹妹消消气,钱妹妹也就随口一说罢了。”
张顺华亦是对着王充仪开口劝道:“姐姐与钱妹妹相处时日不多,她对姐姐又所误解也属正常。姐姐宽和心慈,何必与她计较呢?日久见人心,咱们今后多去探望赵充仪也就是了。”
莺贵人似是想到什么,朝着林云熙福一福身,“让夫人见笑了,两位妹妹还年轻,总有些不稳妥的地方。”
王充仪这才缓和下来,展颜笑道:“赵姐姐与我们一同入宫,也是有缘,张妹妹愿意一起去就太好了。”她又飞快地扫了林云熙一眼,声如蚊吟道:“是妾身不好,妾身一时情急,倒叫夫人看笑话了。”
她还欲说什么,钱顺容便低声嗤笑道:“王充仪该说徽容夫人心慈仁厚,定不会与你计较吧?王充仪这话对很多人说过很多遍了,我听着耳朵都要起茧了。”
王充仪一愣,脸上涨得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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