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为了避免被不幸击中,金虎只能一退再退,躲到了船侧。
北岸水营处,驻马观战的高顺,看着不远处正在发射*的那三十余辆弩车,嘴角不禁掠起一抹冷笑。
为三十辆射程远,杀伤力大,准确度高的弩车,乃是高顺专门从香山调来,为朝鲜军旗舰准备的大礼。
如果说普通的弓弩,乃至于连弩,是普通的步枪和机枪的话,这弩车便可被视作是冷兵器时代的狙击枪。
曾几何时,高顺曾利用弩车的强劲穿越力,轻易的击破了冀州兵的盾阵,而今他则要借助弩力的准确性,来远程狙击朝鲜军的旗舰。
三十余辆弩车,数尺长的铁箭呼啸而去,那可怕的杀伤力,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承受得了。
金虎的旗舰之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断的有士卒被铁箭成对的贯穿,甚至那些躲进船舱中的士卒,竟也被不可思议的射穿。
面对如此强大的弩箭,金虎的旗舰上层很快就乱成了一团,无论是弓弩手还是令旗手,都不敢再稍有露头,只能或蹲或趴的伏在甲板上,尽可能把自己的身体压低,以免不幸被那强大的弩箭穿透。
旗舰一乱,其余正自进攻的朝鲜军舰船,旋即也开始出现军心不稳的迹像。
“将军,敌人这种弩箭太过厉害,而且看起来专门冲着咱们旗舰射*来,眼下可如何是好?”金豹有些慌张的叫道。
金虎抬头看了一眼漫天袭来的箭袭,皱头一眉,沉声道:“这般强攻不是办法,速传令下去,让全舰约退,重整阵型以待再战。”
金豹急是猫着身体爬上上层甲板,传达了金虎的号令。
令旗手只好冒着巨大的危险,拼死挥动令旗,向各舰传达暂退的命令。
号令传下,诸舰如蒙大赦,急是转向掉头,迅速的退出了楚军箭雨的覆盖区域。
岸上观战的高顺,眼见敌舰开始退却,便也不浪费一支箭矢,当即下令停止箭袭。
箭雨渐息,指挥步兵和水军的甘宁和指挥旱军的副将,二人先后策马而来,脸上皆带着几分击退朝鲜军的兴奋。
“将军,敌军即退,何不趁此时机命步兵和水军出击,趁势一举击破敌军。”副将兴奋的叫道。
“兴霸,你怎么看?”高顺将目光转向了甘宁,毕竟水战方面,甘宁才最有发言权。
甘宁扫了一眼敌舰退却的方向,“朝鲜人虽退,但末将观其阵型未乱,看来那指挥的金虎颇有几分统兵之能,我军纵然出击,未必就能击溃敌军。不过将军如要出击,末将自当尽全力。”
这时,张宝却道:“金天以金虎做先锋,其麾下尚有半数的战船没有投人战斗,末将猜测金天必有诱我军出击的意图,依末将之见,还是稳安营盘,不为所动是为上策。”
张宝的分析,深得高顺之心,当下高顺便命各营继续警戒,不得命令不许出击。
江心处,重整了阵形的朝鲜军舰队,终于从枪林弹雨中喘过了气来。
金虎重新回到船头时,却见甲板上已横七竖八的躺了大片的尸体,船壁上竟还有不少士卒,被楚军的铁箭生生的钉在了木壁上,其状惨不忍睹。
看着士卒的惨状,金虎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高顺这狗贼,竟然有如此利器,实在是可恨。”
“将军,敌箭太利,我军只怕是难以闯过敌人的箭网,这仗不太好打埃”金豹忧虑道。
金虎扶剑立于船头,那张同样不再年轻的脸沉如铁,凝眉沉思着。
一场激烈的箭矢大战,虽然未曾用什么力,但金虎却已浸出了一身的热汗。
此时忽然风起,江风从背后吹过,只令他浑身一震,打了一个冷战。
“南风起了……”
金虎回过身来,享受着那份江风抚面的惬意,眼眸之中,陡然间闪过一丝喜色。
“这风来得正好,攻破敌营,正在此时。”
金豹愣怔了一下,旋即猛然省悟,不禁也面露惊喜。
金虎猛然转身,浑身重燃斗志,厉声道:“速速传令下去,命各舰准备施放火船。”
号令传下,只见一艘艘满载柴草火油的走舸,迅速的从后阵中被驶往前面来。
三十余艘火船,很快便布列在了整支舰队的前方。
朝鲜军此番对北仓的大举进攻,事先已做了充分的准备,光火船就随军携带了五六十艘。
而今南风渐重,经验丰富的金虎,敏锐的抓住了这个机会,打算借着南风之势,向北岸的楚营发动火攻。
一刻钟后,重新组列的朝鲜军舰队,以三十艘装满易燃物的走船为前驱,借着顺风之势,开始向北岸楚营重新发进了进攻。
旗舰之上,金虎傲然而立,深陷的眼眶中,喷涌着复仇的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