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疯子。我也说过,我不杀女人。”苏望亭从厨房外的水缸中掬了几捧水,清洗着脸上的血污。
冷夫人闻言松了口气,苦笑道:“此时想来,我的所作所为真是荒唐至极。”
“哦?夫人何出此言??”苏望亭脸上血污洗净,又变回了熊猫眼。
“你这般的人物,想世间也难有女子配得上,我竟还想逼你成为落霞滩的赘婿。呵呵,真真是痴心妄想。”
苏望亭满不在乎的回道:“不怨你。你身为落霞滩掌门之妻,为宗门长远之计做打算是没错的。”
顿了顿,苏望亭对着冷雪薇又说道:“只是有一点,在下甚为不解。冷姑娘你与在下素昧平生,你娘让你与一个陌生男子成亲你竟没有丝毫的抵触,这着实令在下有些意外。”
“也…也并非素昧平生。”冷雪薇的声音细的不能再细,“一早,就见过你的。”
“哦?几时见过?”
冷雪薇慌张闪躲着苏望亭疑惑的目光,道:“去年令尊仙逝,我爹去你苏家大院吊唁,当时,我便立于我爹的身后。”
苏望亭仰面长哦了一声,连连点头。
“你想起来了?”冷雪薇面露惊喜。
“没。”苏望亭干脆的摆头,“就连你爹的模样,我都没记清。”
“哦……”惊喜瞬间变为失落,冷雪薇垂下了头去。
苏望亭无奈的笑了笑,调侃道:“你爹当时哪里是诚心去吊唁的,明明是随其他两派一起,打我苏家那枚白玉片的主意去了。若不是碍于身为名门正派的面子,只怕当时你爹就会开棺明抢了。”
冷夫人听到这话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的,讪笑道:“幸得当时没有出手抢夺,若不然,想必我夫君已命丧你苏家大院了。”
苏望亭淡淡道:“不是想必,是一定。”
这句话虽然语气平淡,可冷夫人却是听的浑身不禁一颤,一阵后怕袭来。
遂暗自忖度着,当时的他籍籍无名,也并未被称作玉面妖刀,谁也不知道当日突然走入苏家大院的那名玉面男子的底细。
若是当着他的面强行开棺从他爹的遗体上抢夺白玉片,只怕死的不止是自己的夫君了。
其他两派掌门,估计也会命丧当场。
“你……必定是看不上我的了……”冷雪薇突然细声说道,她显然还未死心。
“并不是。”苏望亭轻叹一声,面露一丝悲凉,“姑娘你贵为名门大派的继承人,又长的一副好模样,在下怎敢厚颜称看不上?只是……在下的心,已被填满。任是有仙女般的人物,只怕也难入我心。”
“被…填满?”冷雪薇怔怔的重复道。
“傻闺女,还未听明白么?”冷夫人轻抚她的肩头,“他是个痴情的男子。他的心,必定早就交给了某人,再难有人打动。”
苏望亭大手一挥:“不说这个了。冷姑娘我问你,若你的修为能恢复,你今后还会是‘娇面毒蝎’么?”
冷雪薇闻言一愣,瞪圆了双目:“这话何意。我的丹田,不是被你打散了么。”
苏望亭嘴角一扬:“傻丫头,丹田溃散,会死人的。你,死了么?”
冷雪薇猛的低头,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这么说,我的内功修为,还在!?”
苏望亭瞥了眼端木凛的尸体,轻嗤了一声,道:“若要论最强的封脉手段,非霜花宫的‘气枷术’莫属。不过话说回来,被此术封了脉,那也与修为尽失没什么区别,因为就连施此术的本人,都不一定能解的开。除非……’
“除非什么?”冷雪薇急问道。
苏望亭呲牙一笑:“除非有我这般的内力,才能强行冲开。”
“扑通!”
冷夫人突然跪下,拱手道:“我们苦心培养薇儿这么些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落霞滩交到她手上,若是她修为尽失,那我和她爹这么些年的心血就白费了!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就将修为还给她吧!若要何好处,只管开口,我们落霞滩就是揭了家底也愿意。”
“这话说的,我又岂是因索要好处而封了她的脉。”苏望亭忙将冷夫人扶起,于她身前缓缓踱起了步子,“解,倒不是不可。只是我封她脉的初衷,是不喜她那先博人同情再杀之的手段。”
“那我逼她发誓,今后不再杀人便是!”冷夫人喊道。
苏望亭无奈笑道:“别,发这个誓我也不会信,哪里会有不杀人的江湖?杀,可以,但要像你们落霞滩的夜孤鹰那样,正面应战,不玩弄卑鄙的手段。那么无论你杀人还是被杀,都可称得上坦荡,对得起别人,也对得起自己的命。”
冷雪薇咬着玉指沉默了良久,细声道:“我…我记住了。我会在夜孤鹰师兄的坟前立誓,不再耍弄那些手段。”
“夜孤鹰的坟??”苏望亭眉头一挑,“诶我说,那坟里埋的是啥?”
“是他的一条断臂。”冷夫人回道。
苏望亭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看来夜孤鹰那货执意要做活死人的愿望算是达成了。
人,在做着苏槐儿的师父。
坟,也有了。
“他在你的刀下,求饶了么?”冷夫人突然问道。
苏望亭忙收了笑,摆头:“没。他不是那种人。”
“我想也是。”冷夫人长舒了口气,“那孩子自幼便极其的要面子,呵,果然到死也是不服输的么。”
“莫非,夫人与夜孤鹰感情颇深?”
冷夫人长叹一声,悲声道:“如何能不深。他是我夫君的关门弟子,我们夫妇二人如亲儿子般的将他培养成人。不过他也未令我们失望,终究是成长为了落霞滩后起第一人,为宗门立下过赫赫战功。”
顿了顿,冷夫人含泪望向苏望亭,哭声道:“他最终的归宿是在你玉面妖刀的刀下,也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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