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雪从心理咨询室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顾徵还在门口等她,看到贝雪出来顾徵立马上前问道:“雪儿,怎么样。”
“嗯,我们回去吧。”贝雪点点头。
正说着于成辉也走了出来,看到顾徵打趣他:“你小子还在这儿啊,看不出来还挺有耐心的。”
顾徵自然拿过贝雪的包回答他:“这就走,下次请你吃饭啊。”说完两个人走了出去。
贝雪是第二次到这个地方做心理咨询,她之前跟着苏崇明一起送黎安回家,回到学校便大病了一场,那之后贝雪就变得沉默寡言。虽然她每天都在正常地上课生活,可是自从黎安出事了以后,贝雪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没有了黎安,贝雪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那段时间贝雪过得很压抑,顾徵看着贝雪的样子又不知道如何帮助她,于是才在几番劝说之后,带她找到了自己的表哥于成辉。于成辉是一名心理医生,在这个领域也算颇有名望,顾徵希望他能用他的方式开导贝雪,帮贝雪早日从失去黎安的痛苦中走出来。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的悲喜并不相通,即使于成辉是心理方面的行家里手,可他还是告诉顾徵,他可以劝导开解贝雪,可是心里的症结,终究是要靠自己。
周末的时候,贝雪在打扫公寓,从沙发底下找到了一个东西,是她之前从陈迦扬手上抢来的物件,她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见到陈迦扬了。
贝雪拿出手机,想要给陈迦扬打个电话,问问他的近况。她翻开陈迦扬的电话号码,犹豫地盯着看了了很久,轻声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把电话拨出去。
但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陈迦扬却给贝雪打了电话,一开口便问贝雪在哪里,贝雪当时正在住的地方,陈迦扬停顿了一会儿,跟贝雪说他在楼下等她。贝雪让他上楼,陈迦扬却说太晚了,他在楼下跟她说几句话就走,贝雪也不知道陈迦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
贝雪走下楼,陈迦扬正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远远看到贝雪走来,把手里的一罐可乐扔向贝雪,贝雪差点没接住。
贝雪走到陈迦扬旁边坐下,把可乐拿给陈迦扬:“打不开。”
陈迦扬随手接过,轻轻一抠就拉开了易拉罐的环,递给贝雪的时候还不忘像往常一样吐槽她一句:“真笨。”
贝雪看向陈迦扬,几个月不见,陈迦扬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贝雪闻到陈迦扬的身上有很重的酒气,她看了看他微醺的脸问道:“你喝酒了?”
“嗯。”陈迦扬机械般地点了点头:“因为今天开心,就喝了一点。”
贝雪看到陈迦扬手边有一瓶水,便拿起递给他:“喝点水,等会儿醉倒在这里,我可不收留你。”
陈迦扬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水拿在手里,细细地看着瓶身的包装纸。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跟贝雪开口:“我前段时间报名征兵了,已经通过了检查,过几天就要应征入伍,我同学组织给我践行,所以才喝了点酒。”
贝雪一瞬间有点讶异,她愣了愣,觉得鼻尖有点泛酸,她声音低低的,垂下头小声道:“现在,连你也要走了吗。”
陈迦扬没有回应贝雪的话,依然说着自己的话题:“来这个城市两年了,好像也没几个很好的朋友,想了想,还是来当面告诉你一声。”
贝雪轻轻应了一声,问道:“那你学校的事情怎么办。”
陈迦扬淡淡开口:“已经办理了两年休学。”
“那两年之后呢。”贝雪又问。
陈迦扬耸耸肩:“到时候再说吧。”
两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陈迦扬喝完手里的最后一口水,起身对贝雪说:“上去吧,我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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