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些,宁锋心动不已,在灵脉牵于小乙,短期难有灵术的时候,他的灵脉另有了用处。若是能从这种力入手,自己才是真的提高,而且对炼器的作用一定巨大。
手握刻刀,依照布帛的图案,宁锋开始雕刻,他的发力方式与破发罗生伞如出一辙。随着宁锋手掌一动,光滑的项圈立刻现出一处切面,削去了半寸薄厚,宁锋大惊,虽说这把刻刀尖头的材质非同寻常,但更依赖刚刚涌出的那股气力。
“如此好用?”
初上手,宁锋完全把握不住分寸,好端端的一个圆环被他削得像被什么东西啃过一般,到后来更是变得像一圈犬牙,模样狰狞,这个项圈算是废了。担心老乌陀返工太多,惹来不快,宁锋干脆就用这个项圈练手了。他一面刻着,一面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暂时不想灵脉,宁锋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体,没曾想他的感觉居然回到了灵脉产生之前。那还是他未发觉小乙神奇的时候,他用罗生伞把小乙打得头破血流,后来说服不了牛威便在火骑营动了手,惹来古洛嫣的一通马掌,当时罗生伞的能量便是出自这股力。
这一瞬,宁锋忽然相通了许多事,假如自己此生不得凝脉,那依旧可以控制罗生伞,“我早该知道这一点!”
看了看那个“丧心病狂”的项圈,都快变成铁蒺藜了,几位工匠只有苦笑。可笑着笑着他们霍然一阵震动,这才想到坐在那里的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人了!
作为工匠,把自己的作品搞成这副模样足以让人笑掉大牙,可作为一个普通人能把精铁斩如此状,那便很不正常了,“小兄弟原来也是有器力修为的人。”
“哪种气力?”宁锋忙道。
那人微微一笑,“我所说的不是力气的气,而是灵器的器。小兄弟,你既然有底子,注意控制即可。你这样雕琢非但毁了原体,对器力的消耗也很大,划不来的。”
宁锋点了点头,可这控制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得很。它与罗生伞发力相同,罗生伞像个大大咧咧的老爷们,差多差少不怎么计较,而这雕刻之工则像抠门无比的小家之人,锱铢必较。器力这个东西毕竟不是肉身的力量,要用起来妙到分毫需要长久的磨练。又一个项圈很快被废掉,这让宁锋非常头疼。
安静的小屋里,老乌陀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他一只手托着烟杆,一只手攥着那个嵌满了玉石的项圈,烟雾迷迷蒙蒙,把项圈都遮得有几分不真实。
咳咳咳!一阵咳嗽打回了他的思绪,老乌陀长舒了一口气,自语道:“我们当年都曾雄心万丈,想以毕生所爱开拓这片土地。可我们生错了时候,生在了这个南北势如水火的时代,没人愿意看我们的东西,没人认可我们是神兽园的一员。”
“老了,真的老了。”老乌陀呆呆的目光在屋里转着,这间小屋的墙角、桌下乃至床头都摆着各色各样的金属、玉石,还有一些书籍。看着这些,老乌陀透出一阵无奈的笑,“你寻这么多、写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终究是器之外的人。”
“这趟差事完了,我想小器堂也该结束了……”
当当当!有人叩响了屋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老乌陀道。
那人微微沉默了一下,并未回答的老乌陀的话,而是说道:“乌陀,我想你应该去一趟作坊,雕刻出了些问题。”
“剩下的是娘们儿的活儿,我也做不了,刻不出来就不要让他刻了,就那样交了吧,反正也要散了。”老乌陀道。
“可是,他把项圈刻成了这样……”
那人推开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