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从前就是那样,哥哥抱着小小的自己站在两个木板的前面,久久的出神,不管当时费云安是怎么的叫他,他都不收回眼光。冬天的风很冷,费云安身上穿的并不暖和,在哥哥的肩头她看着那两个木板,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自己的父母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做梦都会梦见那种死一样寂静的场景,那种冷的快要窒息的感觉,活生生可以把人淹没。
那个零碎的画面定格了很长很长时间,直到自己慢慢地长大,身边一帮活蹦乱跳的朋友渐渐多了起来,她的眼前更多的是台下观众的笑脸的时候,她才真正把那些对她打击很大的事情渐渐的锁紧记忆的箱子里,不再轻易想起。
相声演员会把自己曾经最痛的事儿笑着讲出来。
只是这些事儿费云安从来不会提起,这么被人轻飘飘的挑起来,就像是重新撕开伤口一样疼。
费云安想,自己肯定是投胎投的有点失败。
心情可能也是牵动着自己的胃,等费云安抱着马桶吐出来的东西已经夹杂着血丝了。手因为一直都是紧紧着的原因,等再一次张开的时候才发现手里也都是汗珠。手掌上可能是被手指甲扎出来了口子,那种尖锐的疼好歹让自己保持了清醒。
胃里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不过看自己这个样子是得去医院了。
费云安有些费力的站起来,卫生间的灯她已经不想要关了,天知道这个晚上自己还得折腾多少次,也省的到时候来来回回的关麻烦了。出来之后费云安也懒的再回房间了,直接滚到了客厅的沙发里打算眯一眯。
她本来就是睡不着的,胃不像是平时反胃那样吐了一场之后就好了,而是一点点的加重。胃出血不能说是个小病,费云安还是准备等着邢鹤薇回来之后带她一块去医院。单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她一个人怕是爬不到医院去了。
虽然把酒都吐干净了,她的头还是晕晕乎乎的,很是难受。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个手枕在脑袋底下,整个人缩成了个球,沙发上面也没个被子。这么缩着还怪冷的,冷的她想紧紧的抱着自己才好,只是费云安真是一点想要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沙发很软,平时怎么躺着都舒服,可是这个时候费云安感觉躺在上面跟没躺着也没什么区别。她就好像是被人直接丢尽了无底洞一样,只感觉整个人正在不断地往下坠,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想要挣扎。胃里还是很不舒服,但是费云安已经没有力气再折腾下去了,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现在唯一支撑的念头就是‘等着邢鹤薇回来’。
她不清楚自己这算是睡着了,还是一直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自己一直都是在出汗,虽然说是睡觉但是脑子里总是闪过小时候的画面,哭哭啼啼的人,自己曾经在别人家的时候那个姐姐,还有各种灰黄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像是在过电影。
就这个时候,就是连睡个觉都是过错吧。
费云安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意识渐渐被拽进混沌里。除了一阵一阵的胃疼折腾着自己,便没有别的东西了,每一次抬起头看着的都是一直亮着的灯,鹅黄色的灯光平时里都是温馨的,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一点的温暖。反倒是像是恐怖的幻境一般,让人看了格外不真实。
她肠胃炎倒是偶尔会犯,这种半夜睡不着觉的情况倒是也有,心里清楚着只能老老实实的忍着,这也没什么好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眼睛很好用的她这么看着灯光,居然有些恍惚。就和那个曾经很疼爱疼爱自己的那个人一般,自己都快记不得他的长相了。费云安这么想着,却觉得身上又是一冷,不愿意动弹的她还是紧紧的缩成一团,压在脑袋底下的头发有些湿了,缩着有些不舒服,胃里抽搐的疼真够没法忽略。
这个晚上费云安一直都等着邢鹤薇回来,可是一直都没等到人。睡梦之间只是恍惚听到张云雷清唱的《探清水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自己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