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正确处理,化解卿天羽的心结,这将是噩梦的开始,可是卿天羽多疑的本质根本改不了,自己又该如何去劝说他,直抒自己就是关心天湛,所以夜半孤身前去,陈述事实,这招根本行不通,卿天羽定会理解成对天湛的爱慕之情。
冯怜来看过自己几次,可都被拦在了楼下,只能对窗高呼,一想到冯怜那气急败坏样,幽玥就暗笑,这女人就是嘴巴毒了点,手腕狠了点,论心地并不坏,她骂的对,自己真是一孕傻三年,这么简单的陷阱都掉下去,脑子比猪还蠢,其实她不明白,这并不是蠢而是关心则乱,想着冯怜千方百计递进来的竹篾,上面用丹蔻写了二个字,分别是亦和茹,幽玥想不通,茹洁怎么也掺和进来,白日里她那副心如止水样,难道是假装的,她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
“来人,来人”一个从茶盏应声而碎,“王妃,王妃有什么吩咐”幽玥有点怒火攻心,气急败坏,自己一个孕妇,被这样拘着,何时才是个头,自己是做错了,不该瞒着他,可是若让他知道他又怎会放过天湛,他们两斗的你死我活,乌眼鸡似的,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任何一方有闪失,受伤害最深的是自己,见一面又怎么了,自己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什么会情郎,纯属子虚乌有之事,若说德性有亏,他卿天羽凭什么伙同那些女人来骗自己,“你们王爷呢,问他是不是个男人,若是,放我出去把话说清楚”幽玥越想越委屈,自己又不是红杏出墙,他凭什么一副捉奸在床的怒样,自己哪点对不起他,说自己朝三暮四,自己若真朝三暮四,他岂不是朝九暮十,他大院里的那些女人又作何解释。
有人说,等待是一种无言的幸福,等的越久,花开的越盛,酒酿的越香,可有人说等待只是一场无声的溃烂,等的越久,事情变的越复杂,腐肉越臭,世间的等待多为空幻,到头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镜花水月徒欢喜一场吧!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幽玥想知道,是谁在驱动时间的年轮,让它不分昼夜的在转动,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人从坠地的婴孩变成蹉跎的老人,人活一世又为何,追求什么又不舍什么,觉得自己得到了许多,反思发现还是一无所有,目光追逐着日光,它初升、它日中、它西斜、它落幕。
“哎”幽玥的心也由期盼变成了失望,卿天羽再忙,忙到日理万机,分身乏术,可也不至于连见自己一面的时间都无吧!隔三差五他也回小院的家,只有一种解释,他在逃避,他在逃避什么?他对自己到底有何心结,又为何从不提起,“又到掌灯时分了吧!”
“王妃,王爷让您去湖心亭一述”对牢笼里的幽玥来说,这真是个好消息,卿天羽见自己了,世间所有矛盾的源泉都是误会,只是不逃避,万事都可以解决的,对此时幽玥的心情来说,不亦于绝地逢生,久旱逢甘霖,湖心亭乍听似为湖中岛,其实并不然,它坐落在湖岸假山之上,远望能一览整个湖面风光,湖面如镜将月亮折射出去,似乎又形成另一个湖面,而湖心亭恰似正处于两个湖面正中央,而由此得名。
入假山之上,是一条羊肠小道,阶下石子漫成甬路,虽说不高,可路径很窄,仅容一人独行,两边茂密藤植,黑黝黝一片,若平日里来此,幽玥定觉景色怡人,可是对于眼下一个有孕在身之人,爬山本就不易,夜色下更是困难重重
,虽说身后有侍女,可路径太窄,她们都使不上力,身边皆是桂木葱茏,奇花闪灼,花香馥郁,一带清流,从假山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人,再进数十台阶,渐行宽广,平坦宽阔,虽说不高,可也爬的幽玥气喘如牛,心跳急速。
“王妃不觉,此处风景最美吗?月色也比你当夜孤身一人去渚心亭好很多,不是吗?”卿天羽惬意的躺在栏杆上,依栏远眺,只见他手持金樽,正对月长吟,身穿玄色长衫,在月色的烘托下,的确是副人间佳公子形象,可是对于幽玥来说,可没心思欣赏这副人间绝美图,这个臭男人,总喜欢在不经意间卖弄他的色相,让一大群庸脂俗粉的女人为他着迷,情不自禁而无法自拔,而他却不知,对于自己惹下的情债一笑而过,一副事不关己样,幽玥也最讨厌他故作潇洒样,还不如冷冰冰的让人见之安心,卿天羽的内心更纠结,不见念之,见之怒之,那夜幽玥的一言一行都是他的心结,特别是幽玥嫁于他,并非质本洁来,他以为这个事永远是个秘密,他不在乎过去,只希望后面的每一天都有她相伴,曾经改变不了都过去了,又何必对过去耿耿于怀呢,可是那夜,幽玥的那句,天湛你还好吗,深深伤了他的心,原来她的心里面始终都有别的男人,怪不得刚开始那么排斥明了禅师的婚约,一心想与自己悔婚,原来她心心念念的人自始至终不过一个卿天湛罢了,是呀!自古嫦娥爱少年,是嫌弃自己年长她许多吗?在她心中,可有自己这个夫君半分位置,两人皆沉默,幽玥感觉到气氛不对,特别是空气中有酒香,心一沉,他喝酒了。
“七哥,我们敞开心扉,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卿天羽眯着眼,凄凉的一笑,酒入愁肠皆化作了相思泪,“你半夜心心念念去会情郎,将本王置于何地?怎么很失望?那是个假的,想回襄凡,继续金屋藏娇去?”
深呼吸,深呼吸,不动怒,不动怒,这吃起醋来的男人真不可理喻,死心眼,不听劝,“七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天湛之间无半分儿女私情,他对我来说是弟弟,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
“住口,你到这时还来骗本王,你们之间清白,那你说说,你的第一次给了谁?”幽玥被卿天羽的目光吓的噤若寒蝉,自己第一次?那一夜,那一夜的月色是多么美,可是那个人从此变成了陌路人,他披着霞光,踏着五色祥云,来到自己身边,给了一段温情却又离去,永无可能,从此心中除了多一份念想,别无他法,哆嗦的嘴唇让幽玥不知该说什么,这本就是她与卿天羽之间的纠缠,不想让无辜之人绕入其中,误会就误会吧,‘’我……我……”泪水潸然而落,心底的一个痛处,为什么世人就不理解,结了疤的伤口非揭去,让其血淋淋,年少时那样美丽绚丽的一个梦,怎知,又成为人生漫漫长路上的一个噩梦,“七哥,我都怀了你的孩子,现在来计较这些,你觉得有意义吗?”
“怎么服软了?把你的利爪收起来了?”卿天羽冷笑数声,原来心痛的滋味比万箭穿心还难受,“在襄凡,你与他的事众人皆知,你们不是都睡到一起了吗?他为你不是顶撞了好几次苏家老爷子,你为他不也是拼死相护,我与他一前一后向你师父提亲,造化弄人,你师父选择了我,既然你不满意这么亲事,又何必自愿成亲,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幽玥冷笑,这男人真是可笑,都到这地步了,却来纠结曾经的过往,“既然王爷都认定了我与苏湛的种种过往,又何必来提亲,你自己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又凭什么要求我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你到我师父面前去提亲,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收留了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对我的过往既往不咎,可现在发现自己的内心是自私狭隘的,根本容忍不了我的过往,王爷这招秋后算账的本事挺高明的,若无法化解心结,王爷大可给一纸休书,我商幽越绝无半分留恋”幽玥的脾气犯上来了,不服软,如此作贱自己的自尊,是可杀不可辱。
“哈哈---哈---哈哈----休书”卿天羽笑的妖媚,邪态横生,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玉盏,转动着壶中的美酒,撞击出叮叮咚咚声,“即从认识了你,那些女人本王碰都没碰,心心念念都是你,你想要休书与你的情郎远走高飞,做梦!本王就是拿绳缚也要缚住你,你想跑,看你往哪儿跑”
这样无休止的争吵于事无补,看来这个心结任凭幽玥有通天本领也不得结,人有时候就认死理,钻到牛角里根本拉不出来,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七哥,你喝多了,这样争吵下去伤了我们两个人的心,你说,你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喝多?没有!”卿天羽朝着湖中,顺手扔了手中的琉璃盏,一步步逼近幽玥,猛然拥入怀中,幽玥感到身体瞬间被束缚进入一个有力的怀抱,未来得及出声的语言淹没在满是酒意与怒意的吻里面,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的探索过每一个角落,幽玥在这样霸道的吻里面感觉不到甜蜜,有种被侵略的挫败感,想推开可又推不开,“怎么样?本王的吻技可喜欢?”幽玥被吻得天旋地转,气喘吁吁的问:“七哥,到底怎么样你才能解开心结”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说!”
幽玥讨厌自己的情感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卿天羽这是把自己往死里逼,他为何要如此强迫自己,他总喜欢高高在上,似乎掌控了一切,他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爱他?自己应该是爱他的吧!不然怎愿与他一起携手白头,为他生儿育女,世间最长情的不就是无言的陪伴吗?在一起没有悸动,似乎一切本该如此水到渠成,冥冥中被安排好了一切,到底是不是爱?是不是?幽玥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困惑,两人之间有过生死与共,也有过争吵与猜疑,这种感情太让人琢磨不透,在这种被强迫的氛围下,幽玥更加坚信这不是爱,这是什么,她不知!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伸手推开倾天羽,她只想有一方独立的思考空间,可是在神思恍惚间,一脚踏空,整个人跌入假山下,那一刹,无痛,一片空白,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有种飘飘欲仙的错觉,身旁的拂花开了一朵又一朵,是谁在耳边大声呼喊,声音真的是太难听了,太吵了,请大家安静下来,湖心亭的月色真的很美,请不要惊扰了这一湖的月光,是谁在拍打自己,为何如此讨厌,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想安静的睡去,让我安静的睡去吧!睡去吧!
“幽儿,幽儿”贯彻云霄的是卿天羽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想都未想,顺势跳下,想救起跌落假山的幽玥,可是…….可是…….“大夫,快!大夫”
太吵了,太吵了,安静下!安静下!渐渐的一切都慢慢安静了!安静了!
小雨纤纤风细细,万家杨柳青烟里,恋树湿花飞不起,愁无际,和春付与东流水
九十光阴能有几,金龟解尽留无计,寄语东阳沽酒市,拼一醉,而今乐事他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