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犹如暑夏里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卿天羽的一招“釜底抽薪”很快卑人就递上了和书,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卿天羽这七寸打的很是奇妙,一招致命,对方无半分残喘的余地,余暇之余,幽玥除了佩服卿天羽遇事冷静,行军打仗勇猛外,更好奇的是哪方力量愿效命于福危旦夕之间的他,可以看出,偷袭卑人粮草的绝不是什么山野小民而是训练有序的军队,可此时放眼整个瀚澜大陆,耶律寒是远水难救近火,诏阳两国自古恩怨颇深,更何况卿天羽对诏国皇室恨之入骨,应该不会……幽玥有时讥笑自己多疑多心,援助之手总是好的,又何必非要弄清援助之人是谁干啥?这一仗前后数月,眼下卿天羽终于在他的封地立住了脚跟,开始向政权迈步了。
自从诊出有孕后,幽玥发觉身体的变化还是很大的,很是微妙,有种手脚都长大的错觉,特别嗜睡,有时一边捡草药一边困意就来了,幽玥对着平坦的小腹瞧了又瞧,戏对卿天羽道,这不会是世上最懒的娃吧!那知卿天羽一脸护犊情深状,回说十个懒上天的娃本王也养得起,听这话,幽玥只有翻白眼的份了,世上还有爹希望自己娃懒,估计独此一人!
婚礼办得很简陋,不过幽玥不在乎,舒坦就可以了,在天地的见证下,两人能心心相印就可以了,为这卿天羽非常内疚,未能给他心爱的女人一个盛大的婚礼,但在此时这种情境下是不可能的了,大战之后,百业待兴,富可敌国的经济能力才是一个军队最大的后盾保障,卿天羽整日为公务缠身,看着他奔劳的身影,幽玥不想计较太多,做女人有时犯点傻气也是挺好的,若他真心内疚就带着这份内疚感一起白首,也是不错的,当然,冯怜是大为不满,训斥幽玥是世间最大的傻女人,对此,幽玥一笑而过。
午后的阳光虽闷但不毒,躺在树荫里,随着藤椅的摇晃,阵阵困意袭来,在似睡非睡,似梦非梦之间徘徊,有一种人生惬意感,不知何时,手中的书卷跌落草地上也不知觉,微风拂面,是母亲般的呵护,偶尔几声鸟鸣,更是为这份午后难得的宁静增色不少,时间也放慢了它行走的步伐,害怕动作太大吵醒了梦中人,哪知就有人不应急,大着嗓门,坏了情坏了景。
“幽玥,放眼整个临国,估摸最闲情的就是你了,你这算不算是养胎呀?”冯怜一入门就扯开了她的高嗓门,围着幽玥砸嘴声不断,“你这命是好,一次就怀上,你是不知,雍倾王府里那些女人,曾经为了子嗣,可是求神问药,找我这个大罗神仙,这男人呀都是死心眼,不想要子嗣,任你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也没用啊……”
“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幽玥打趣,冯怜可是比卿天羽还要忙的大忙人,茶苑、酒肆、青楼、布店一样都不放过,到处“招兵买马”,听说是挣的盆满钵满,好多日都不曾来自己这小院现身,怎么今日跑来偷闲了,“怎么,生意做上正轨了,自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你先坐好,跟你通个风,报个信”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亦祈墨来了”乍听这一消息,幽玥有点惊诧,不过很快归于平静,亦祈墨才貌双全,是昊天帝的宠妃,可以说当年昊天帝的后宫,她与安静是平分秋色,实际上,她应该是卿天羽安插在昊天帝身边的一枚棋子,诱其身陷声色犬马中而不能自拔,从而制衡芳芷太后手中的独权,幽玥对她的记忆,只有当年她为自己指路的一瞬间的善良与美意,她密会卿天羽的那番情谊绵绵,幽玥只当自己从未听过,这种闺房私事,知道的越多祸事也就越大,“亦太妃来了,是来寻亲还是太皇太后容不下她?”幽玥一口气喝干杯盏中的残茶,压压心中一丝不安的困惑,难道她……?
“幽玥妹妹,你这个傻女人,有一天被卖了还不知情”冯怜满脸讥讽,“她和卿天羽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而且还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跑来,这里面内容可就多了”幽玥有时也很奇怪,世间还真有一种女人,特喜欢人家内苑里的故事,冯怜首当其冲稳居第一,明明知道她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可有时也会被这种如洪水般的“关心”冲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你呀!不要操这份闲心了,七哥都接纳了她……”幽玥明白,亦祈墨的到来,是亦家向卿天羽伸出的一个橄榄枝,这股势力,卿天羽怎会舍得拒绝,多养一个金笼中的金丝雀,对卿天羽来说又不是第一次,而且这只是个开端,后面会有更多的阳国门阀权贵向他伸来友好之手,这对他复仇来说是天助,卿天羽一直把女人当做棋子与垫脚石在用,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这只狐狸的高明之处在于,让每一个棋子与垫脚石都心甘情愿,明知是火坑还往里跳,明知是飞蛾扑火还往里扑,幽玥扫了眼正一脸戏谑加开心的冯怜,凭这女人的手腕,不可能不知道的,这女人若多识几个字,完全可以胜过僮礼军师的才谋。
“妹妹,你不要说的一副轻松样,这做人要自私点,不然吃亏在后头,没听说过吗,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很多事情说的人多了就成真,亦祈墨只是开始,后面张家小姐李家郡主也都来了,这男人是的恩宠只是一时,你有没有想过,到时你又是什么呢?”冯怜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现在恩宠正盛,肆硕骑上下尊你为王妃,若你出面定可摆平此事,这样也就挡了后面那些烂桃花,这人都是一样的,见利忘义,这男人更是一样的,见色忘情,姐姐我是真心怜你惜你,怕你今后受委屈”
‘’好了,姐姐,我知道,全都明白”幽玥将冯怜扯上藤椅,挪出一半的空间,“其实,说真的,我还是同情亦祈墨她们的”一口茶水喷的幽玥满头满脸,冯怜被噎的上气不接下气,抚着胸口直叹气,“你是傻子吧,还同情亦祈墨她们,你以为那些女人是好对付的,她们的手腕可厉害了,我都未必能过几招,你不要老是同情心乱施舍,那也要看对象,同情吉吉,仰天也就行了,她们可不是你同情同情就变和善的人,亦祈墨为卿天羽如此卖命,他们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冯怜咽下一大口茶水,不等幽玥插话,立马开口,“我若是你,就制造一次浪漫的邂逅,把亦祈墨送给临帝,这红颜祸水还是早引出去早好”
“不会”
“我来做”
“不用”
“你这个神经病的女人,你这个懦弱无用的女人,不要以为你怀了个娃就有了一切,被抛弃的日子在后头,我这都是为你好,你不要到时后悔……”
“骂完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冯怜这回是彻底泄气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对方还无动声色,自己还能说啥干啥,自己平日里也挺冷静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有关幽玥的事就变得这么急躁,“妹妹,真拿你没办法了,你生长在大山里,把脑子长坏了,你不急我急又有啥用,不过话说回来,卿天羽对你还真是一腔热情,可记得上次那个庄王妃说了你几句,前天说是天黑,摔断了腿,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不敢多嘴多舌了”
庄王妃?庄王妃!
原来她是庄王妃,那几句话幽玥并未放在心上,卿天羽他……何必如此呢?这样睚眦必报可不好。
来到临淄这么长时间,从未去过集市,踏入临国这片土地以来,一直都是七病八灾,天气晴朗,阳光怡人,经不住圆豆的死磨硬泡,非要去扯几尺布的请求,两人挎篮,欣然前往,哪只入店幽玥走神,被旁边一位贵妇高耸入天的云团鬓吸引,第一次见起鬓,好奇心大起,用金丝缠绕出的云朵,在乌发间若隐若现,确实能看出发明者那颗爱美之心,哪知一不留神,差点踩了眼前贵妇的裙面,连声道歉,哪知对方呼奴使婢一圈人,硬生生给了幽玥姐妹二人一通训斥,骂啥幽玥记不得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自己又不能无理取闹,生受了几句闲言碎语,一笑而过,哪知圆豆咽不下这口气,告诉了冯怜,冯怜这个大嘴巴子,又不知怎么嚼舌根,就嚼出这样的结果来。
“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不要这样斤斤计较”
“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这样说我”冯怜就是个炮仗,没理都非要理出三分理来,“我这是为你好,你没娘家势力,吃亏的日子在后头,现在不立威后面就没法活了,我家死鬼虽说七妻八妾,但老娘有钱,他不敢说不要就不要老娘,你看看卿天羽,一看就妖娆的很,花不招蝶蝶自来,这后面的女人可是成排成排的,这前面的女人是成对成对的,哪个女人会是善茬,你养崽,别人不会养崽呀!卿天羽这人心狠的很,对无用的姬妾那个手腕叫……叫什么来……?”
“哈----哈哈-----“幽玥笑的在藤椅上左摇右晃,别看冯怜书没读过,字不识,可这张嘴实在太厉害了,估计可以把乱葬岗里的死人全说活,眼泪都快笑落下来,曹君问落到她手上,不被吃干抹净才怪,估摸这世上只有曹老太太一人是她的对手,第一次听有人把妖娆二字用到一个男人身上,卿天羽若听到了,一定会吐血而亡呀!人人都在恭维卿天羽,她是不怕死还非去找死,编排卿天羽的话一堆又一堆,不知她有没有理过,有许多自相矛盾的说法,冯怜之人,口无遮拦,也不怕哪天飞来横祸。
“看在你把幽儿逗得这么开心的份上,本王不追究你的言语”卿天羽推门而入,院中温度一下子冰凉了许多,还是那张脸,但写满了疲倦,这么久未见,幽玥知道他一定累坏了,两人静静的看着对方,似乎第一次相见,她还是她,一切安好,他还是他,一切安康,卿天羽的心被堵得难受,他多想眼前之人,多想回家,可没日没夜的事务缠着,根本无暇分身,他想诉苦诉怨诉疲惫,想回家放下一切,舒心的听心上人说东扯西,捧杯清茶在手,任风来任风去。
“别看了,眼珠子都快掉了,我还是一个大活人”冯怜从藤椅中爬起,扯了扯身上鲜红色的层纱,“王爷来了,刚好有点事,先走了”
“你躺着,别起来”卿天羽制止欲起身相迎相送的幽玥,转身对冯怜平静的说,刚才你在夸本王风姿世上无双,可比明月,这份苦心本王心领了。看着落荒而逃的冯怜,幽玥更乐不可支起来,一物降一物,冯怜遇到卿天羽这只狐狸,也是吃尽了苦头,半分甜头也讨不到,“幽儿,她说的是事实,但事实并不是她说的那样……”幽玥打断了卿天羽的解释,这么一个高傲的人,从未发现,也学会了去解释,“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七哥不用解释,我们现在是夫妻,夫妻本同体,我和娃欢迎你回家”一句很平淡的话,卿天羽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是他一直渴望的感情,渴望的太久都怀疑人世间根本不存在,拥着怀中的幽玥,久久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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