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美丽在于它的神秘,在于它的宁静。
日落月升,无声轻垂的夜幕,夜色苍茫,星疏月影,万籁俱寂。
夜色隐约下的天与地,恍如隔了一段帷幕。
又是一个夜晚,一个轻盈来临的夜晚。
一座废弃的古宅,一篝火,两人影。
古宅院落深深几许,月色清风缓缓几载?
四周黑魅魅,大野阴沉沉,夜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似要把一切都吞入肚中咀嚼出一番滋味来。
风一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不由自主的紧张加轻颤,心沉沦着,耳坚竖着,似乎不可遗漏一丝一毫的微声,幽玥抱着腿依偎在火堆旁,眼神似做贼般的东张西望,显得慌乱无措,古宅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听得见夜是怎样从有蛛网的檐角滑下,落在花罅间纤长的飘带似的草尖上,微微的颤悸,如刚憩定的蜻蜓翅膀,在一旁轻轻的抖动着,每抖一下,都带着轻微的气息,夜遂变成了一湖澄静的柔波,停驻在庭院里,波面浮泛着青色的幽辉。
卿天羽看着身旁人儿的反应,不觉心情大好,大口大口嚼着手中的干饼,那满是惬意的眼神似在大嚼大咽满桌的山珍海味。
“猪八戒吃人参果”一声低低的不满,讽刺弥漫在空气中,可这并不影响某人的食欲,也未让某人放下提心吊胆的心。
“嘘---嘘---”幽玥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整个人是饿狼扑食般依到卿天羽身上,那脸上写满了惊恐万分,低声的道:“七哥,听-----”
世间等待是件很可怕的东西,会让人陷在胡思乱想中而无法自拔,让人越陷越深,最后落在自己编织的恐怖情节中,如坠深渊的人,失去了希望与信心,如此,在恐惧中静静的等待,那将是比等待还可怕的等待。
卿天羽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投怀送抱”,手很优雅的围成了半个弧度,将幽玥罩在其中,漫不经心的说:“听什么?”
“是不是有人在哭?“幽玥一脸庄重的问。
“呀----好像就在几丈远处,似乎是女鬼的悲泣声!“卿天羽故意绷直身子,一脸惶恐的说:”这荒山野岭,鸟兽绝迹之处,在露浓霜重的风清月黑之夜,谁会在次哭泣?“卿天羽内心在雀跃着,大放厥词:“你说,是不是女鬼?”
“不会的!不会的!”幽玥吓的闭上了眼,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儿,可世间有两样东西最畏惧,一是鬼另一是死亡,“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好啦!好啦!”卿天羽哈哈笑起来,看着那张被吓得灰白的脸,不忍心再打趣下去,用略粗糙的双手扶起幽玥单薄显瘦弱的身子说:“不怕!不怕!有我呢”再说朗朗乾坤哪来鬼魅之说,刚才是骗你的。
幽玥一听,不觉带腮连耳的通红了,顿时竖起两道柳叶眉,瞪了一双似睁非睁的眼,桃腮带怒、薄面含嗔、樱唇微抿……活像一只愤怒的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人的小老虎,可这一幕,映入卿天羽眼中,却格外的迷人眼,心神如坐在云端来回荡漾着,当意识到自己如此的心旌飘摇是为何时,让卿天羽自诧不已,天下美轮美奂的女子何其多,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哪个不是人比花娇之姿,冰蕊含香之态,都
从未让他如此的迷恋不已,而眼前之人,无上好之才也无过人之貌,彼此只仅仅算萍水相逢吧!就让他为之动摇,“那是他的表皇妹,那是他的表皇妹,那种心思是......”卿天羽找借口,安抚自己乱蹦的心。
而一旁的幽玥不知,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在某人眼中都是绝胜的姿容,不经意间流露的美才是完整的美,刻意之中会包含太多的娇柔造作,或许人人心中都渴望那“不胜娇羞,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的柔情与蜜意。
“有没有觉得很奇怪,我们今天很顺利的出了夕城?”幽玥转了转心思,现不是赌气的时候,出了夕城,自己还需多依仗身旁之人的保护,大家还是要和睦相处比较好,毕竟,此去阳国,千山万水还需她去踏足的,山河虽美,景色宜人,但路程是艰险的,大家同路,是佛祖之缘也是彼此慰藉,一路走来,彼此也算是同舟共济了,幽玥宽慰自己。
“他们走了”卿天羽立马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容,伸手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幽玥扯开。
“什么?走了?”幽玥吃惊,“早知道我们就不要藏的这么辛苦了”,幽玥不忘自我夸大式的抱怨一番,“不过,他们一定是等的不耐烦就撤了”幽玥又痴痴的傻笑起来,“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共患难?”幽玥不忘揶揄道。
走的深意在彼此的理解,在他心中既为死,在她心中,在面对手起刀落、血溅四壁之后,才明白走还有层含义,多年之后,在秋风秋雨扫清秋的小楼中,她手中的狼毫迟迟不敢去触碰此字,“十、下、人”组合就是“走”字,让她紧锁的眉头无法舒展,因为那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她若写错一笔,将是怎样的血流成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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