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利剑的弧度划破了空气中的宁静,弥漫着死亡感。
洞外很吵很闹,似乎有狗的狂叫声,声声刺耳,又似乎有刀剑的相击声,声声扎耳。
易水萧萧西风冷,冷月如勾人惊魂。
原本幽玥对卿天羽的小小介意立马云消雾散,她不自主的紧拉住了卿天羽的胳膊,“小人,你武功应该很高吧!我们一起冲出去,不可在此坐以待毙”看似是铿锵的词句,可语气中带了几分慌乱。
“谢公子抬举”卿天羽故作一揖道:“小人我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看似很平淡的四个字,却像晴空中的霹雳轰炸在幽玥的耳边,此时幽玥的心里像那烧开的开水,翻翻滚滚了多少遍,难道是佛祖之意?可佛祖不是以慈悲为怀吗?一记胳膊朝卿天羽的左肋撞去,卿天羽不躲不闪,捂胸骤咳后退了好几步,手捂胸口,低头看似痛苦状。
“怎会如此?上次他出手不是很凌厉嘛?“幽玥顿时傻了眼,她快速扶住卿天羽恰似秋叶般飘落坠地的身体,用左手轻拍着他的背,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与自责,“你没事吧?其实,我不是想打你,我只不过.......”,幽玥有点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借口,还是解释,其实,她只是很单纯的想知道卿天羽是否在诓骗她,那日那一掌带着浓浓的杀意向她扑来,多亏师兄及时出手,不然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招架的,而今天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他却像只垂垂老矣的雄鹰,昔日的壮志凌云已去,只留下了一具看似病弱无力的身躯,等待着命运的裁判。
“我没事!我没事!”卿天羽那双微眯的眼里流露出的是讥讽之笑,早已溢于言表,他早已想好退路,不然怎可在此破洞之中静息近五日,怎可能让狼的身边出现一只狐狸与自己相伴,那不是叫自寻死路,自投罗网吗?就算眼前的小和尚是明了派来的,可明了为什么会派个”女和尚“过来?明了当年带走的不是个男婴吗?.......有太多的疑惑,让卿天羽不得不去防范幽玥,而幽玥却对此一无所知,她那颗如皎月如明珠的心,怎可被尘世的尘埃所牵涉?她一心只想完成师命,然后回归到她以前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去,可那曾经的流金岁月就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可望而不可即了。
“我有办法了!”幽玥盯着卿天羽身上的衣衫说道:“我们把衣服互换,我穿着你的衣服往阳国方向跑,那些人一定会误将我当成你,这样等我将他们引开,你就跑吧!”幽玥的语气中全是坚定可还是满怀忧伤,一封信递到了卿天羽的面前,“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什么不幸,请你把这封信带给我师父所嘱托之人,然后你.......”语气中带着点哽咽,“你就让我所有的师兄们不要难过,忘了我”,那双明眸中所噙的泪光如月色,模糊着、朦胧着。
卿天羽的心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他不敢看那双剪水明眸里所含的哀婉与坚定,曾经他以为这一世绝不会再有人愿用生命去呵护他,去关心他,周围所有人的眼神都满含着尔虞我诈的阴险,所有人的眼神都冷锋如刃,而在今这看似生死存亡的关头,却有人将生的绚丽留给了他,将死的冰凉留给了自己,早已冰封的心在慢慢融化,心中的那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一角正在轰然而塌。
多年之后,他回忆起此夜,才知心扉在此时被悄然打开,阳光瞬间洒满了每个角落,这份温暖让他苦苦追求了一生,可结果却害了她一生一世,但他无悔,如有来世,他依旧祈求佛祖,此生无悔!
多年之后,她回忆起此夜,却知自己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抉择时,身边的人不是感激,而是在试探,在算计自己,每每想到此,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升起阵阵寒意,她宁可这份温暖不是自己给予的,她宁可自己与他只是滚滚红尘中两个擦肩而过的陌路人,或许如天空中的两颗彼此遥望的星辰,可今生却注定和他是那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
多年以后,在那个“身后浓霞似火,眼前淡月初升”的荷塘边,笛声轻轻响起,音色清越又清凉,泌人心脾,低吟徘徊,曲调清和古雅,声声叹息,饱含着缱绻的深情与追逝的哀伤,仿佛自远古红尘中传来的低声祈盼,落在心间最柔软的地方,却无法照亮幽玥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他的情,他的意,是垒在彼此伤害的基础上,是踏过无数芳心与眼泪的尸身上,让她如何去承受?如何去宽心?
荷塘边那抹浅紫轻声问对面而立的那身夜色,“若当年我没有一心一意去救你,那今日,我早已是一缕亡魂,对吗?”
“是!”
一个是中就揭明了一切,没有否认,没有解释,只有淡淡的陈述,可很多情愫从此不再。
老病死,怨憎会,恩爱别,所欲不得,所以苦的根源是爱。
幻由心生,非是实相,业障蒙眼,一切皆空。
幽玥原本宽衣解带的手顿了一下,脸上不由自主的飞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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