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不是阳光普照,而是烟波缭绕使人愁。
一只蜘蛛,雨前辛辛苦苦吐丝结了一张网,可天公不作美,刚织的网却被无情的风撕裂,蜘蛛失足落在冰冷的地上,它蜷缩在那,一动也不动,雨后又开始辛辛苦苦吐丝结网,一根光洁的线拉过,又一根如玉的丝绕过,“一根,两根......”幽玥的眼神随着蜘蛛的移动而左右摆动,心里在默默的细数着眼前这张密密麻麻的网,她突然觉得蜘蛛很伟大,不畏艰难,不畏寒暑,在一张小小的网上演绎着它对生存的渴求。
一颗鲜红的小野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击中了正在耕耘的蜘蛛,一个黑色的圆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幽玥的心一下子像被什么掏空了,恐惧与残忍将她层层包围,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就这样消失了。
她的心在流血在流泪在悲哀
他的心在散漫在无谓再惬意
一层薄薄的水雾像张网罩住了幽玥的世界,那一颗颗珍珠在徘徊在滚动,像初夏荷叶上的雨露,在随意的跳动着。
“若有心思观察一只无用蜘蛛,就多想想如何走出这鬼山脉,公子吃腻了这酸苦的野果了”,一声慵懒的无波无澜的话句飘进幽玥的耳中,根根像刺,像要将耳膜扎的千疮百孔。
卿天羽原本低垂的眼睛立马露出凶狠的目光,头一撇一颗野果擦着他的耳廓弹到石壁上,立马“粉身碎骨”,红色的浆液从模糊的躯体里缓慢流淌出来,像血一样的红艳。
“商幽玥,你知不知道,你有几个脑袋够砍?”卿天羽眼中的怒火都可以将周围的空气点燃,刹那间,他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意,像刚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鬼罗刹般踏平一切。
“你连一只小小的蜘蛛都不放过,它也有至高无上的生命,它的勤勤恳恳只为了在这个纷乱的尘世间多活一刻而已,而你就像恶魔般,剥夺了它的所有,佛祖不会原谅你这个恶魔的”。那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忧伤,如此的愤怒。
卿天羽的心像被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紧了,喘息感、窒息感一起袭来,他堂堂的阳国七皇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生平阅女无数,怎样的美人未曾见过,高傲孤冷,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含羞带嗔,掩面窃笑的小家碧玉;放浪形骇,柔弱无骨的青楼艳妓;都不及眼前这张面孔来得动人心魄。只见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盈水,那欲滴的泪珠是滚动在荷叶边缘的雨露,不是动人心魄的绝艳也不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却自有一段浑然天成的韵味,那双大眼似一潭幽深不见底的深潭,有两颗大亮且黑的珍珠镶嵌在其中,蹙起的眉头紧缩在一起,让人痛惜,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含情,卿天羽的心紧缩起来,心底的那个狂傲的叫啸声似快要冲破胸膛----她是女子!
两弯似蹙非蹙的含黛美,一双似泣非泣含珠泪,幽玥浑然不知,她小女人的姿态毕露,犹如那秋风中摇曳的花朵,需要呵护。
彼此近五日的朝夕相处,她只知需他去阳国完成师命,他只知需她去阳国重振雄心
各有所图,各有目的,犹如登山,一心只恋山顶的风采,却忘了沿途的景致。
卿天羽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幽玥,有点不知所措,以前的女人对他都是巧笑颜兮,顾目生情,何曾有今日这种泪光点点的场面,卿天羽想去安慰,犹如受
伤小兽般的幽玥,可又不知从何做起,狼狈极了。
卿天羽轻声在幽玥身边蹲下,原本想触摸优幽玥头的手掌停顿了一下,一种截然陌生的感觉从他的心尖蔓延到心底,那是怕!卿天羽认识到这一点时,自己也愕然了,怎么可能,自己面对金戈铁马、尸骸遍野也未曾慌乱过,自己踏血海尸山,指点江山万里未曾踟蹰过,自己立于猎猎西风之下,清角吹寒声中未曾悲凉过,而今天却慌乱过、踟蹰过、悲凉过。
“小和尚,你不要哭了”,卿天羽有点狼狈说道
“啪”的一声,幽玥伸手打落了卿天羽放在她肩上的手,“不要你管,你就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怒火在卿天羽眼中燃烧着,但很快被镇压下去,刚才那团火看似只是幻觉,一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什么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无言以对。”幽玥伸手抹去眼眶中的泪水,“还有,不要不知好歹,草仙果吃多了就自己寻吃的去,自己天天在这闭目养神,还对别人指手画脚......”,幽玥的不满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卿天羽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和尚为了只蜘蛛在落泪后说了一堆鸡毛蒜皮的小矛盾,“好了,不要哭了,我错了如何?”卿天羽轻拍了几下幽玥的肩头,“看来是被明了宠溺的,保护得天衣无缝”,卿天羽想。
幽玥楞了一下,这个小人怎如此好说话,前几天一直都是冷言冷语,话语中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你以为就这点过错了吗?你不是讨厌草仙果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草仙果我差点魂飞魄散了”,幽玥嘟着嘴说道。
午后的空气给人一种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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