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至
礼成!”
白锦儿带着盖头被送进了房。
她迫不及待地想把盖头揭去——一直盖着盖头还要举着扇子,小臂都要抽抽了。好不容易等到行完了那一大套繁杂的礼仪,
白锦儿已经急不可待地想让自己休息一会儿了。
“哎娘子!”
谁知原来送着她进来的奴婢还没走,
白锦儿刚有所动作,立马就被两双手按住,
“盖头要等的郎君来了才可揭,娘子切莫自己先揭了。”
差点忘记自己旁边还有人了,女人讪讪地将手放下;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同时腹诽着那个估计这会儿还在外面给宾客们敬酒的男人。
结婚真的是一个很麻烦很麻烦的事情,
特别是像她这样的现代人在古代结婚,更是对那些要一步不错按部就班的礼仪感到头疼。
现在还会有人结婚这么麻烦么?
大概没有了吧。
白锦儿参加婚礼的记忆还停留在十一二岁时,毕竟就是到她死的时候,她的年纪对于一般适婚女性来说还是年轻了些,
周围的朋友都忙着找工作,
就是真有一毕业就结婚的,也大多是先把证领了,婚礼什么的,估计等到以后再补办吧。
婚礼这种东西,
看的人心态不一样,看的人和参与的人不一样,参与与参与的人,也不一样——有的是佳偶,有的是怨侣,有的是完全没感觉,
至于观礼的呢,有的共情感动,有的祝福温馨,有的呢,则是玩着手机吃着菜,
还疑惑那道炖肘子怎么还不上来。
婚礼也是人生百态。
很久以前,白锦儿便是其余人生的看客,她从未幻想过自己结婚时候的样子,就算有,那也是狠下很小的时候看过偶像剧,
只当小说一般的幻想了,本也没有往现实扎根的可能性。
如今在这一千多年前结了婚,
那种微妙之感,实在是难以言说。
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十分开心的——白锦儿对陶阳当然有感情,但你要她好像那些深闺之中一辈子只为了嫁人的姑娘一样,在自己的婚礼上痛哭流涕,
她却实在没这么脆弱的感情。
非要说的话,
白锦儿只觉得对不起的,是自己前世的爸妈吧。
他们生了养自己二十多年,本应该看见她长大成人迈入社会成家立业的,却出了那么一场车祸,
她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以白锦儿的名字重生了,
但那个时代,那个时间点,那对夫妻的女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即便在这里也已经生活了二十一年了,白锦儿想自己应该已经放下了;但这会儿她静静地坐在这里,享受着自己人生中的一件大事时,
这个久违了的念头,还是从她的心底冒了出来。
那对夫妻看不到自己结婚了,
这个身体唯一的亲人,也看不到自己成亲了,
这么想来,能慈爱地握着她的手,为她婚后的幸福生活祈祷祝福的长辈,竟然一个都没有——认识到这点的白锦儿,忽然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不大,
不如说只是啜泣。滴在手背上的热泪和偶尔传来的吸鼻子的声音,让白锦儿看起来小孩子一般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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